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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为贝阿翠丝写情书为诗人撰诗词(第1页)

到了春天,波多里诺发觉自己的爱情就像热恋中的情人在这个季节的遭遇一样,越来越澎湃。和一些没什么价值的女孩之间发生的肮脏故事,一点都不能让他平静下来。相反地,比较之下,反而让这一段爱情升华到夸张的程度,因为贝阿翠丝除了优雅、聪明、无比的温柔之外,还拥有了“缺席”这一项优势。针对“缺席”的魅力,阿布杜不断地在夜间抚弄他的乐器,咏唱其他歌谣来折磨他,而波多里诺为了能够细细品味,最后也学会了普罗旺斯语。

五月的白昼长又长

遥远的鸟鸣细细尝

离别之际

爱情合曲难忘记

只好垂头、出神、忧郁

宁可没有百鸟、山楂的寒冷冬季……

波多里诺做着梦。他想,阿布杜因为有朝一日可能会见到那位陌生的公主而沮丧不已。喔,真正幸福的人!最悲惨的是我的痛苦,因为有朝一日肯定要见到我挚爱的人,我没有永远见不到她的运气,相反地,我不幸地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模样。如果阿布杜觉得对我们描述他的痛苦,可以让他得到慰藉,为什么我不借由向她描述我的痛苦,来寻求同样的慰藉?换句话说,波多里诺直觉地认为,如果将自己的感受写出来,尽管他爱慕的对象看不到这些温柔的宝藏,但是他可以借此控制自己的心悸。于是,波多里诺利用夜间,“诗人”熟睡之后,开始动笔撰写情书。

“繁星点亮苍穹,明月渲染夜空,但是只有一颗星指引着我,如果我的星星从东方升起,则暗夜流逝,我也将忘却痛苦的黑暗。你是为我带来光明,赶走黑夜的那一颗星,没有你的话,光芒本身就是暗夜,有你在身旁,就连夜晚也有了灿烂的光彩。”

然后是:“如果我感到饥饿,只有你能为我止饥;如果我口渴,惟有你能为我滋润……我为何胡言乱语?你让我振作,但是并不能止饥。我从来都不曾,也永远不会因为你而饱胀……”还有:“你的温柔如此强烈,你的耐心令人赞赏,你的声调不可言喻,如是的美丽与高雅成为你的花冠,而试着用文字表达将是一种冒犯。消耗我们的火焰,因为不断添加的新燃料而越燃越盛,加上隐藏于暗处,所以总是能够欺骗觊觎者和狡诈的人,但是我们两人谁爱得多的怀疑也因此存在,就像一场你我之间争胜负的辩论比赛……”

这些信写得很美,波多里诺重新阅读的时候,微微地颤抖,能够启发如是热情的那个人,只有更令他醉心。到了某个程度的时候,他已经不能接受无法知道贝阿翠丝对如是强烈的柔情做何反应,他决定让她做出响应。于是,他试着模仿她的笔迹写道:

“献给发自我的肺腑,而芬芳胜过任何香气的爱,也就是你的灵魂和你的身躯。对你的青春充满渴望的花朵,希望得到永恒的欢乐带来的清爽……”

“喔,”他立刻回复,“好好照顾自己,因为你身上有我的一切,你身上有我的希望、我的安宁。我还没有时间苏醒过来,我的灵魂就找到已经深深刻划在上面的你……”

而她,以一种无比的大胆写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是我惟一的珍爱,珍爱你让我希望拥有你,希望拥有你让我到处寻找你,到处寻找你让我爱上你,爱上你让我渴望你,渴望你让我把你置于心中一切之上……而我品尝了你的甜蜜……我向你致意,我的心,我的躯,我的喜悦……”

如此持续了好几个月的通信,首先慰藉了波多里诺痛苦不堪的灵魂,接着一种愉悦弥漫开来,最后变成一种熊熊烈火般的骄傲,因为我们的情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爱人居然爱他到这种程度。就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波多里诺变得自负;就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他笔下虽然希望单独和爱人享受共有的秘密,但同时又要求全世界都能够分享他的快乐,并因为深爱他的人那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殷勤而感到惊讶。

因此,有一天,他将通信的事情告诉了他的朋友。他对于事情的经过和通信的对象维持了含糊和保留的态度。他并没有说谎,他甚至告诉他们,他之所以将这些信函拿出来让他们看,是因为全部都是他的想象力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但是另外两个人却觉得这下是他在说谎,他们也因此更加羡慕他的运气。阿布杜在内心深处已经将这些信件当成是他那位公主的作品,所以他就像自己是收信人一样的激动。表现得不将这些文学游戏当成一回事的“诗人”(在这期间,他却因为不是自己写出这些优美的信件,并唤起更优美的回复,而不断地啃噬自己的内心),由于没有热恋的对象,所以只好爱上这些信件——这样的事情并不令人惊讶,尼塞塔评论道,因为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有爱上爱情的倾向。

或许是为了替自己的歌谣找出更多全新的主题,阿布杜羡慕地誊写了这些信件的内容,准备留到晚上在圣维克多重新阅读。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誊本遭到偷窃,而他担心几个道德败坏的司铎带着邪念阅读后,会将信件丢在修道院千百件手稿之中。波多里诺一边颤抖,一边将自己的手稿收进箱子里,为了不牵连通信的对象,他从那一天起就不曾再写过任何一封信。

而十七岁纷乱的内心需要倾吐,波多里诺于是动笔撰写诗词。如果说他在书信中提到了自己最纯真的爱情,他的写作练习则专注在酒馆诗歌上面,并引得当时的学者对他们放荡而无忧无虑的生命赞颂不已,更对他们的荒唐表现出某种怀旧的情绪。

为了向尼塞塔证明自己的才华,他引述了几句半句诗:

Feroregoveluti─sinenautanavis,

utperviasaeris─vagaferturavis。。。

QuidquitVenusimperat─laborestsuavis,

quaenunquamincordibus─habitatignavis

由于他发现尼塞塔并不太懂拉丁文,于是概略地为他翻译:“我就像一艘没有船夫的轻舟漂泊,也如同翱翔于天际的飞鸟……遵循情欲的指示是多么可笑的痛苦,懦弱的灵魂从来不曾感受……”

波多里诺将这些诗词和其他几首一起拿给“诗人”看的时候,“诗人”羞愧得涨红了面孔,一边流下眼泪,一边承认自己的枯燥乏味造成了想象力干涸,并诅咒自己无能,大叫宁可不知道如何和女人交媾,也不愿意处于这种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窘困之中——而波多里诺正好确切地表达出来,让他不禁自问对方是否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接着他又提到,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写出如此美妙的诗句,肯定觉得骄傲万分,因为他有朝一日必须在他的家人和其他人面前,证明自己被冠上“诗人”这个仍让他自豪的称号并不是没有理由。只是吹嘘虽然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桂冠诗人,但是对于这个头衔他却是完全陌生。

波多里诺见他如此绝望,就将羊皮纸放在他的手上,把诗词送给他,让他当做自己的作品呈现。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因为波多里诺为了对贝阿翠丝描述新的事物,把这些诗词以朋友之作寄给她。贝阿翠丝念给腓特烈听的时候,被莱纳德·冯·达塞尔听见,他虽然觊觎权势,却一直是文学的爱好者,所以表示他会非常乐意将“诗人”纳入自己的内阁……

这一年莱纳德正好被晋升为科隆大主教的显职,成为一名大主教的诗人,也就是成为一名——他半开玩笑半趾高气扬地表示——主教专属大诗人的念头,并不会让“诗人”感觉不开心;也因为他学习的意愿并不高,父亲给他在巴黎花用的钱也捉襟见肘,再加上他认为——与实际情况差别不大——一名宫廷诗人成天不是吃就是喝,可以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情。

只是,成为一名宫廷诗人的话,他必须写诗。波多里诺答应,他至少帮他写好十来首,但并不是当下就全部完成。“你要知道,”他对他说,“伟大的诗人,特别是最伟大的诗人并非全部都像腹泻一般地创作,他们有时也会便秘。你必须表现得像是受到缪斯的折磨,只能偶尔精炼出一首二行诗。我交给你的诗词,你大概可以撑上好几个月。但是给我一点儿时间,因为我虽然没有便秘,但也不是处于腹泻的状况。延迟你出发的时间,然后寄给莱纳德几首诗,让他尝尝滋味。这期间,最好先为你准备一段献词,好好赞颂一下你的恩人。”

他想了一整个晚上,然后交给他几句献给莱纳德的诗词:

Presuldiscretissime─veniamteprecor

mortebonamorior─dulcinecenecor

meumpectumsauciat─puellarumdécor,

etquastactonequeo─saltemchordemechor,

也就是:“最敬爱的主教,请原谅我,因为我面对了一次凄美的死亡,受到柔情伤痛的煎熬:少女的美丽刺穿了我的心,而我无法碰触的对象至少让我以思绪占有。”

尼塞塔注意到,拉丁人的主教非常欣赏不太神圣的诗歌,但是波多里诺告诉他,首先应该要了解的是一名拉丁主教不一定是一名圣徒,尤其是他还兼任了帝国首相的职位,而且这个人还叫做莱纳德。他不太主教,但是却非常非常非常的首相,他肯定非常热爱诗歌,但是他更倾向于利用诗人的才华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而他接下来就是采取了这样的动作。

“所以,‘诗人’因为这些诗词而声名大噪。”

“没错,在那一年的时间内,‘诗人’陆陆续续地把我替他写的诗词,附在充满了虔敬的信件当中寄给莱纳德,到最后,莱纳德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这名不寻常的才子到他的身边。‘诗人’带着开始便秘之前,够他用上一年的储备诗词动身。他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要求别人布施而获得的名声感到骄傲,不过‘诗人’却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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