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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为祭司王约翰建造皇宫(第1页)

星期五的早上,那三名热那亚人,培维瑞、博伊阿孟多、戈里欧,过来向我们确认虽然距离遥远、却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幕:大火已经熄灭了,由于没有人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灭火,火几乎是自己熄灭的。这并不表示我们已经可以在君士坦丁堡里面冒险。相反地,由于街道和广场已较为畅通,十字军因此加紧了对富裕人家的猎捕,他们在依旧温热的瓦砾当中拆卸仅剩的一点竖立物,搜寻在第一次洗劫过程中遗漏的财物。尼塞塔痛苦不堪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要了一些沙摩斯岛酒。他也要他们用一点油帮他烤一些芝麻,让他可以在一口口的美酒之间慢慢地嚼香;接着他又要了一些核桃和开心果,好让他能够舒舒服服地倾听波多里诺在他的邀请之下,再继续往下说下去的故事。

一天,“诗人”被莱纳德派遣到巴黎执行任务,而他利用机会,和波多里诺及阿布杜重温了酒馆的甜蜜。他也认识波罗内,但是对于伊甸园的想象,似乎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波多里诺注意到,这几年的宫廷生涯似乎造成了他的一些改变。他变得冷酷,虽然喝得兴高采烈,但他似乎一直控制自己维持警戒,不要过度,就好像他正伺机扑向一头猎物一样。

“波多里诺,”他有一天告诉他,“你们在这个地方是在浪费时间。在巴黎应该学习的东西,我们已经学会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佩带着刀剑,用官方的排场来和这些学者进行辩论,他们全都会把屎拉在裤子里。我在宫廷里学会了四件事情:如果你生活在一名大人物身旁,你也会成为一名大人物。大人物其实非常渺小,权力才是一切。将来你没有理由得不到这些权力,至少能得到一部分。没错,你必须懂得等待,但是也不能让机会溜走。”

不过,当他听到他的朋友们继续讨论祭司王约翰的时候,却伸长了耳朵。他丢下他们离开巴黎的时候,这个故事似乎还是几个泡图书馆的人发挥的想象力,但是他在米兰听到波多里诺对莱纳德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就好像和创造出来的东方贤士一样,是一件能够成为皇家权力明显象征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就像自己正在建造一个战争工具一样地参与。随着他慢慢说出来的话,祭司王约翰的那个国度对他来说,就像是尘世间的耶路撒冷一样,已经由一个神秘的朝圣地,变成了遭到觊觎的战利品。

所以,他提醒他的同伴,经过了东方贤士那件事情之后,这个祭司已经变得比以前重要许多,他必须被呈现为一名真正的祭司国王。身为王者之王,他必须有一座让基督教国家的君主——包括君士坦丁堡那位教会分立派的拜占庭皇帝——看起来都像住在破房子的宫殿;身为祭司,他必须拥有一座让教皇的教堂看起来就像陋室的殿堂。他必须拥有一座符合他身份的皇宫。

“皇宫的模式已经存在,”波罗内表示,“也就是使徒约翰在《启示录》当中所看到的天界耶路撒冷。这座宫殿必须围绕着高墙,就像以色列的十二个部族一样,开启十二道大门,南方三道,西方三道,东方三道,北方三道……”

“是啊,”“诗人”开玩笑地说,“祭司可以从这一道门进去,从那一道门出来,而有暴风雨的时候,这些门全都会一起砰砰作响;你知道空气的对流吧,这样的宫殿,我就算死了也不愿待在里面……”

“让我继续说下去。这些墙的基座是由碧玉、蓝宝石、玉髓、绿宝石、玛瑙、缠丝玛瑙、橄榄石、绿柱石、黄宝石、绿玉髓、红锆石、紫水晶所构成,十二道门是十二片珠饰,宫殿前面的广场则是透明如玻璃的纯金。”

“不错,”阿布杜说,“但是我认为模式应该像先知以西结所描述的耶路撒冷圣殿。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到修道院去。圣维克多有一位非常博学的司铎理卡多,他正在研究重新组成圣殿图样的方法,因为在先知的文章里面,某些地方有些模糊。”

“尼塞塔大爷,”波多里诺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操心过一座殿堂的尺寸。”

“没有。”

“很好,那就永远都不要去碰这件事,因为肯定会让你昏头转向。根据《王者之书》的记录,圣殿的面宽是六十个肘长,高度为三十,而深度为二十,柱廊的宽度为二十个肘长,深度为十,不过根据《编年史》当中的记载,柱廊的高度为一百二十个肘长。所以,二十肘长的宽度,一百二十肘长的高度,十肘长的深度,柱廊不仅会高过圣殿四倍,更会因为过于细长,你只要吹一口气就会让它倒塌。但是,最有趣的是阅读以西结提出的观察。没有一个尺寸站得住脚,以至于许多虔诚的人都承认以西结只是见到了一个幻象,也就是说他大概多喝了几杯,所以看到的东西都重叠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怜的以西结也有权利给自己解解闷。也只有圣维克多的理卡多才会做出以下的推论:如果《圣经》当中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数字、每一根麦秆都有宗教意义,就必须全方位地了解,因为,就宗教上的意义来说,表明一样东西的长度为三或九是一种计量的说法,因为这两个数字具有不同的神秘意义。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对你描述,我们如何跟着理卡多研究圣殿。他把以西结的书摊开在面前,然后用一条细短绳去测量所有的尺寸。他绘制以西结所描述的圣殿轮廓,接着他拿起棍子和软木板,在几名辅祭的帮忙之下进行切割,然后用胶水和钉子试图让它们结合在一起……他想要重建圣殿,而他依照比例缩减尺寸,我的意思是说,以西结表示一个肘长的地方,他就让他们以一个指宽的厚度来切割……每两分钟,他的作品就会垮一次,理卡多接着会对他的助手发火,指责他们没抓紧,或是使用胶水的时候过于节省,他们为了替自己辩护,就反过来指责他给了错误的尺寸。于是大师自我更正,表示在这样的情况下,文中所指的大门肯定就是廊柱,否则光是一扇大门就会高过整座圣殿。有时候他也会找退路,表示两个尺寸不符合,是因为以西结第一次测量的时候,是以整个建筑物为依据,而第二次仅以其中的一部分为基准。要不然,就是有时候我们提到的肘长,事实上是几何学上的肘长,也就是相当于六个平常的肘长。总之,跟了这位努力解决问题的神职人员几个早晨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每一回看到圣殿倒塌的时候,我们都会哈哈大笑。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假装捡拾从手上掉落的东西,最后,一名司铎发现我们手中的东西老是掉落,于是把我们撵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阿布杜提议,既然以西结出身以色列的部族,启示可能来自他的一位教友。由于他的同伴认为我们阅读《圣经》的时候,不能询问犹太人的意见,因为这些背信的人会变更《圣经》的内容,擦拭所有关于耶稣基督降临的篇幅,阿布杜于是揭露,有些巴黎的大师偶尔也会偷偷用到犹太教拉比的知识,至少在没有提到救世主降临的章节上面。而就像是故意安排一样,这些圣维克多的议事司铎,刚好就在这一天邀请了一名年轻,但是非常著名的犹太教拉比所罗门·杰洛拿来到他们的修道院。

理所当然地,所罗门并不能睡在圣维克多修道院里:那些司铎为他找了一个又暗又臭、位于巴黎最破旧的一条街上的房间。他确实是一名年轻人,但是他的面孔却因为思索和研究而憔悴。他说一口很好的拉丁文,但是却很难理解,因为他有一个奇怪的特征:他所有的牙齿,从门牙开始,全部都位于左边,右边一颗也没有。当时正值早晨,但是阴暗的房间让他必须点灯阅读。访客抵达的时候,他将手放在面前的一卷纸上面,就好像担心其他人觊觎一般——没有必要的谨慎:那一卷纸上面记载的是希伯来文。犹太教拉比试图表示他的歉意,因为那是一部基督徒憎恨的著作,也就是声名狼藉的《托莱多耶稣》(ToledotJeschu),内容描述耶稣基督是一个妓女和一个名叫潘特拉的雇佣兵所生的儿子。不过几名圣维克多的议事司铎却要求他为他们翻译几页,因为他们希望了解犹太人阴险恶毒到什么程度。他也表示很乐意进行这项工作,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本书过于严苛,耶稣肯定是一名正直人士,虽然他一时意志薄弱而毫无道理地相信自己就是救世主,但他无疑是受到了撒旦的欺骗,而《福音书》也承认撒旦曾经前来诱惑他。

他被问及以西结提到的圣殿模式,而他笑着回答:“那些诠释圣典最认真的评论人员,从来都不曾成功地找出圣殿确实的模样。就连伟大的犹太教拉比所罗门·宾艾萨克也承认,如果我们遵照文章的内容,我们就无法了解北边的外厢房位于何处,从西边的什么地方开始,如何向东边延伸等等。你们这些基督徒,你们并不认为《圣经》是源自一个声音。上帝,受赞颂的至圣者,愿他永远受到赞美,当他对先知们说话的时候,他让他们听到声音,而不是像你们那些上了色的书页内容所描述的,让他们看到面孔。声音当然会让这些先知在心中看到一些形象,但是这些形象并非固定不变,它们会熔化,根据声音的调性而改变形状。如果你们要把上帝的言词缩减为影像,虽然他还是受到赞美,但是你们却冻结了这个声音,就好像结成冰的清泉一般,无法再止渴,让所有的人都在死亡的凝冻当中沉沉入睡。理卡多司铎为了理解圣殿每一部分的宗教意义,企图像个工匠一般地依样重建,只是他永远没有办法成功。那些影像就像梦境一般,所有的东西都不断地改变形状,不像你们的教堂,每一样东西永远依照一定的模式。”

所罗门接着询问,为什么他的访客希望知道圣殿是什么模样,他们把寻找祭司王约翰的王国这件事情告诉他。拉比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或许你们并不知道,”他说,“我们的经文当中也提到了一个位于遥远的东方,仍住着十个以色列失落部族的神秘王国。”

“我听说过关于这些部族的事情,”波多里诺表示,“但是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这些事情都有记载。大卫之子所罗门去世之后,分割以色列的十二个部族开始出现争端。其中只有两个部族,犹大和便雅悯,依然忠实于大卫的派系,另外十个部族则朝北方征伐,但是却惨遭溃败,成为亚述人的奴隶。我们从此就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音信,以斯德拉表示,他们出发前往一处名为亚拉拉、从来不曾有人类居住过的地区。其他先知则宣布,有朝一日他们会重新出现,荣归耶路撒冷。但是,我们的一名弟兄,但部族的伊利达,他在一百多年前抵达了非洲住有一支选定部族的凯拉文,他对他们表示自己来自失落十部族的王国,一块受到上苍祝福、所有人和平共处、没有扰人的罪行、沟渠里淌流着牛奶与蜂蜜的国度。这个国度因为一条森巴帝翁河而被隔离在所有的地区之外。这一条河流的河道宽如最强劲的弓箭拉出的射程,但是河道当中流动的并非河水,而是沙尘与石块,并发出半天的路程之外都听得见的可怕声响,而流动的速度则快到如果有人企图穿越,立刻就会被冲走。这些石块的流动只有在星期六才停止,也只有在星期六才有穿越的可能。只是,任何一个以色列子弟都不能违犯安息日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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