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胃口这么大,三千还不够你花?”听到这话,张捷的脸上,满是隐藏不住的讶异。
阿肆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一个人的话完全够花,而且还绰绰有余。但是,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很需要钱。”
听到这话,玛丽太太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便赶忙打断道:“那个,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一直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我院的待客之道。这样吧,大家随我到会客室去,喝口茶,慢慢说。”
接着,她便让福利院的老师阿姨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又让我们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阿肆和阿伍哥俩明白她的用意,便帮着维持秩序,好让胡阿姨接着替我们上课。
在玛丽太太的带领下,三个来自上城区的客人和阿肆阿伍哥俩一起来到了玛丽太太的办公室。
“刚才孩子们都看着,有些话不方便说。”
待众人坐定后,玛丽太太一边沏茶,一边把花花替父还债的经历、以及她前几天所遭受的厄运同三人说了一遍。听完她的描述,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晴儿更是惊讶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这几天来,我几乎把自己可以用上的人脉都用上了,阿肆也来来回回跑了好多地方,但一直找不到线索。”说到这儿,玛丽太太不禁叹了一口气。
阿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花花的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虽然我帮她把之前的欠款都结清了,但只要她父亲还活着,每个月将近两千块钱的费用还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况且她自己还躺在医院里,至少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期。所以我想多赚一点钱,帮她把这道难关给过了。”
“有情有义,好孩子!”听到这话,张捷忍不住拍了拍手,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坐在沙发上的晴儿,则紧紧挽住秦五洋的胳膊问道:“阿洋,那个女孩太可怜了,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帮他们,尽快抓住凶手?”
“岂有此理?简直是目无法纪!”秦五洋紧紧捏住拳头,咬牙切齿地看向张捷:“阿捷,你消息灵通。最近局里其他部门,有没有收到过上头派下来的、关于此案的协查通知?”
张捷摸着自己的下巴嘟囔道:“据我所知是没有。要不你直接问刑事侦查科的科长去呗,或者回去问你爹一嘴不就完了?我消息再灵通,那也比不上你爹啊!”
听到这话,秦五洋立刻瞪了他一眼。但张捷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反倒冲他耸了耸肩,仿佛是在说:怎么了?我也没说错啊!
见多识广的玛丽太太很快便从二人的话语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于是略带小心地问道:“秦警官,敢问令尊是?”
秦五洋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旁的晴儿也默不作声,低头看向地面。
没成想,张捷又指着晴儿说道:“再不行让晴儿她爸发个全岛通缉令,我就不信抓不到这个狗东西!”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让玛丽太太和阿肆阿伍哥俩震惊地瞳孔放大,阿伍更是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用充满惊恐的眼神看向秦五洋和晴儿。
张捷看似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实则完全暴露了这对小情侣的身份,尤其是晴儿的。因为,整个极乐岛上,有能力发布“全岛通缉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船长。
没错,虽然“极乐岛”已经渐渐取代“诺亚方舟”,成为这座孤岛的正式名称。但岛上的最高统治者——联合政府主席的称谓,还是沿用了最初定下的“船长”这个称号。
也就是说,如果张捷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现在坐在众人面前的这个倾国倾城的姑娘,就是船长的女儿了。
就算把小上海80层的好梦丸全都买回来,再一口气吞下去,阿肆恐怕都做不出这样的梦来:自己一个下城区的无名小卒,居然遇见并暗恋上了整个极乐岛一把手的女儿!果然印证了那句经典名言:文学创作需要逻辑,但现实不需要。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阿伍像是石化了一样,用一种站不像站、蹲不像蹲的奇怪姿势站着;阿肆和玛丽太太则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自知言多必失的张捷赶紧闭上了嘴,转头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被阿伍那怪异举动给弄得不好意思了,晴儿这才悠悠地开口说道:“我。。。我回去跟爸爸说说看吧。”
“真的可以吗?”阿肆不禁向前凑了一些,惊喜地问道。
“应该可以吧,”晴儿点点头,赶紧补充道,“其实,船长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高高在上,只不过是一份职业而已。我们一家也没有深居简出,而是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吃饭、逛街、看牙医。。。”
“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伯父了吧,毕竟还要经过联席议会审核批准才行。”
没等晴儿把话说完,秦五洋就打断了她。他轻轻拍了拍晴儿的手背,温柔地说道:“我回去问问我爸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警方的事情就留在警方这儿,别惊动上层了。”
秦五洋的这番话,更加坐实了刚才张捷的言论。看来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做上领导,绝非偶然。
即使不追问下去,玛丽太太和阿肆的心里也已经清楚,这个秦五洋的出身,一定同样是个达官贵人家庭。
“欸,这就对了嘛!”张捷翘着二郎腿,抱着膝盖看向阿肆他们几个说道:“你们真是运气好,能结识到他们这对神仙眷侣。有我们洋哥出马,想必那个祸害小姑娘的坏蛋,很快就能抓住了!”
“你少给我乱拍马屁!”秦五洋也没了刚才的紧张,半开玩笑似的责备道。
办公室里重新回响起众人的笑声。只不过这个结果,对于我们的阿肆来说,还真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