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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曲阑深处重相见25（第2页）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认知范围外的，饶是他在战场上再如何运筹帷幄，此刻也一时没了主意。

这厢秦秋晚根本不让南知朝碰到她一根汗毛，只要南知朝一动，她便异常激动。

南知朝无法，只得站起身向裴堇城走去。

目光缓缓扫过巷子口站立的人影时，落在他那一身缟素上，默了一瞬。随即移开目光，看向裴堇城。

她没有说话，可眸中隐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堇城脸色青白交错，坚定的后退一步，郑重摇头。

若想让秦秋晚对他死心，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他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令她长痛不如短痛。

但凡他此刻软了态度，让她重燃希望，那怕是再也纠缠不清了。

他不能，也不想。

南知朝见他神色坚决，叹了口气，扫了眼顾江陵，又向裴堇城轻声道：“师父可否与……顾将军离远一些？徒儿与秦娘子有话要说。”

裴堇城没有想到法子，闻言径直点了点头。将地上躺着的两人拖拽到刀疤男身边，与顾江陵低声说了什么。

自南知朝走出，顾江陵便将目光投注她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九月初的月色并不明亮，那人少年模样打扮，一袭青衫，身量清瘦。与裴堇城相对而立时，个头只勉强与他的肩头持平。

满头青丝用一根发带束起，发带垂至腰间，行走间摇曳飘逸。额前蓄了碎发，眉眼看不甚清。

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那人竟蒙着面。

月光下，那如雪融春现的颜色和身形轮廓让他心头跳了跳，脑海中浮现的是消失在硝烟战火中的一袭身影。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她，他在心中自嘲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听裴堇城的，二人抬步走出巷子，来到一旁的街道上，留下南知朝与秦娘子独处。

顾江陵心中有些疑虑，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景和兄？怎的了？”见顾江陵兀自摇头，裴堇城失笑一声，问道。

顾江陵收敛心神，示意无事。

又看向裴堇城，斟酌着问道：“问句不该问的，知枫莫怪我唐突。令徒为何掩面示人？”

裴堇城闻言神色不变，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她脸上有伤，尚未痊愈，只得掩面。”

顾江陵闻言脸色微赧，致歉了一声。

裴堇城摆了摆手，浅扬唇角道：“我给她配制了药膏，每日涂抹着，细细将养着，再有一年左右即可痊愈。”

顾江陵瞧他提及小徒弟时，眉梢眼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也勾了勾唇，道：“明福所言不虚，知枫对令徒确实甚是看重。”

裴堇城闻言笑意不减，毫不掩饰的称赞道：“她很好。”

多年挚友，见他这般如获至宝的模样，顾江陵自然看出那小徒弟甚得他心，自也替他高兴，随口问道：“不知令徒是何方人士，以前似乎不曾见过，知枫是如何收得的？”

裴堇城目光不时的看向巷子口，闻言扬了扬下巴，颇有些自得，道：“何方人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捡来的！”

顾江陵讶然，正欲再问，突听街道那边传来踏踏的马蹄声与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