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哼笑了一声,再没有回她,开了门就走。
一下车,她整张脸就绷不住了,乔裴卓,她恨不得连带着这女人的名字抽筋剥皮,拆骨入腹,前几天早上她还教育单凛不能冲动,现在她算是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暴力,最原始的解决方式能给人最直接的快感,欲望才能宣泄一空。
宋颂铁青着脸一路暴走,脑子里乱得不行,她必须要冷静,抓紧时间想想办法,绝不能让乔裴卓得逞。
乔裴卓妄想把死棋走活,那她就要想办法让她再也上不了棋盘。
然而,想了半天,她还是不能轻易做决定,光靠她一个人没法把这么大的事情解决掉。宋颂打车赶到曾佑公司,上电梯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办公室?”
“巧了,正好在。”
宋颂看着电梯间屏幕上升的数字,说:“我马上到。”
曾佑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出什么事了?”
宋颂走出电梯,恰好碰上迎出来的曾佑,曾佑只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敛,说:“跟我进来。”
曾佑靠在沙发上,专注地听宋颂说,宋颂一口气把话讲完,她说得很急,跟刚才在车上和乔裴卓斡旋的样子判若两人。
“太卑鄙了,我的语文词汇有限,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她竟然拿单凛威胁我,我真该当场扇她一巴掌。”宋颂气得声音发抖。
曾佑给她倒了杯水,她草草道谢,捧着杯子喝了口,又说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找你是想商量下对策。”
曾佑单手支着头,眉头紧蹙,他思忖片刻,反问:“你不打算告诉单凛?”
宋颂瞪他,不假思索道:“当然不告诉。”
曾佑不解:“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不告诉他吗?他有权利知道,该怎么做,他也有权利选择。”
曾佑的这番话让宋颂冷静下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告诉单凛,她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单凛是需要受保护的角色,他不能知道这件事,她要保护他。
可是,曾佑点醒了她,单凛才是关键人:“我知道你不想让他烦心,但这件事关乎他的声誉和财产,你做不了主。他以前很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几乎不主动与人交往,但现在他是不是还是这个想法?人不可能永远躲在阴暗里,我觉得从他决定要和你结婚开始,他已经在改变了。”
快过年了,街上不少店家都打出了春节优惠活动的宣传,来来往往的行人面带喜气,手里提着采买的年货,宋颂逆着人流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她忙停下脚步道歉,对方看了她一眼,说了声没事。宋颂站定在原地,天气还很冷,预报里说过两天会有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她却身上热得发汗。
年关难过啊。
宋颂踟蹰不定地回到家,单凛今晚说好会早到,本来她也特地提前下班,中途被乔裴卓耽误,她不得不找了借口。这时候,单凛不在客厅,宋颂走到二楼书房,看到门缝下的光线,敲了敲门。
里头很快传来脚步声,单凛为她打开门,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戴着眼镜,看来正在画图,见到宋颂的一刻,他一副恍然的样子,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骨:“我都没看时间,几点了?”
“7点了,你吃了吗?”宋颂有点心疼他疲惫的样子,凑上去搂住他的腰。
“在等你。”单凛拉过她的手往楼下走。
宋颂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下。”
单凛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边吃边说。”
宋颂停在楼梯上:“我吃不下。”
单凛这时回过头,看到她一脸焦虑,他上了两个台阶,捧住她的脸:“怎么了?”
“乔裴卓下午找我,所以我才晚回来。”
听到乔裴卓三个字,单凛神色便冷了几分。
“你要有心理准备,”宋颂组织了下语言,一边观察单凛的神色,一边简明扼要道,“她大概找人跟踪我们,拍到了那晚医院里你妈的样子,调查了你的病情,三天之内,我必须声明我诬蔑她抄袭,不然,她就把你和你母亲的情况公之于众。而且,她还知道你爸关于你继承资格的要求,如果你没有娶她,就会失去继承资格。”
宋颂以为单凛听后会动怒,然而,他冷静地听她说完,听到最后面露不屑,单凛式惯有的漠然:“不准发声明,这件事我会处理。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