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苏昀卿一直主张和谈,如今建功于陈州,底气比较足,对于太师顾尚彦动兵的方略一直反对,认为有违天和,当以屈人之兵为上。
六王赵世慕刚刚回京就被喊去早朝,他从不参与朝政,一直在封地游山玩水,平日吟诗作画,在吴州颇有贤名,一直深得太后喜爱。
皇帝赵世宸平日对他比较宽厚,因为赵世慕患有隐疾,每到秋日便喘气如牛,一直无法根治,暗中也求了山上大修士看病,也是不见好,都说先天不足,难治,据说寿元不长,所以每年秋日,便邀来京城调养。
太师顾尚彦刚要发话,赵世慕上前一步:“陛下,虽说和谈为上,可彰显我大周武力之事,还是要做一些的,否则岂能让他们死心!”
赵世宸哈哈一笑:“有理,着兵部临机处置,其他各部均不得推诿,就这样!”见皇帝圣裁,诸大臣皆呼万岁,一众武将登时气势如虹,散朝后阔步回衙准备去了。
丞相苏昀卿和太师顾尚彦下朝后,被传唤到皇帝书房,见皇帝兄弟两个在聊天,赵世宸见两位大臣进门,起身笑道:“出去走走,里面闷得慌。”
四人出得书房,一路走上内城城楼,赵世宸对着丞相道:“你也不用多心,朕虽然被认为是勤俭天子,可是私底下,一个个看朕像个败家子,南北陈兵几十万,靡费国库无数钱粮,多少人有怨言,朕还是知道的。”
丞相苏昀卿施礼连声道:“陛下宏才大略,臣等岂有怨言。”赵世宸转头道:“老太师,你是先皇托孤之臣,先皇遗愿,如今有几个是完成的,朕看是一个个太平久了,怕死了。”转身对着赵世慕道:“那天朕亲征,太子监国,你来辅助。”
苏昀卿和顾尚彦大惊道:“陛下三思!”赵世宸又问道:“那些山上人怎么说?”苏昀卿回道:“陛下,蜀国诸宗门如今都有书信,表明了态度,皆说不问山下事,我大周几位修士已经去蜀国,联络各个宗门,很快就有回复。”
太师顾尚彦捋着胡须道:“陛下,这小小蜀地,当一战而下,这南方一安定,呵呵,北方几地就好办了,这天下一统,老臣可是要睁着眼看到的。”
赵世宸哈哈一笑:“朕,当不负老太师所愿!”又跳开了话题:“听说那个大青山的肖雨去了蜀国?”太师顾尚彦笑道:“陛下,这小子倒是我大周福星啊,一封劝下山书使得天下归心,据说陈州种认所呈九策,也与他有关,朝中有人议论,认为种认这样处事激烈,会有后患。”说完看了下苏昀卿。
赵世宸叹道:“可惜了,这青山小仙师真正有才,如果真的不能修炼,我大周当有一济世名臣,至于陈州之事,朕已应所奏,此时当快刀斩乱麻,还拘什么小节,看结果便是。”
大周皇帝站在城楼,放眼四顾,眼色渐渐坚定:“我大周皇朝建国多年,在太祖皇帝起兵时,就誓言收复前朝大唐山河,可到如今,还是支离破碎,惭愧啊,如今是千载难寻的机会,南方之事指日可待,呵呵,北方么,待他日御驾亲征,一战而定。”
“丞相,这真正难的不在北方,而在蜀地,前朝那些天潢贵胄和遗老遗少,还是有点底蕴的,北方的断粮之策,最多两年便有成效,陈兵边境,只是防他们狗急跳墙而已。”赵世宸对着苏昀卿道。
看着京城繁华景象,赵世宸眼色迷离,嘴里道:“这山上之人,如今可不怎么守规矩,哎……,以前还有正气堂,一把飞剑悬于天际,谁敢越雷池一步,丞相,可要做好充分准备!”
苏昀卿轻声道:“陛下,青龙山已有人至蜀国,我大周诸多修士借冬狩机会,齐聚蜀国,谅蜀国诸宗门不敢妄动,冬狩必须要过蜀地,他们敢抗衡天下修士么?”
赵世宸叹道:“也只能借势了,六弟,那个青山肖雨老家不是在吴州么?”赵世慕想了想道:“臣弟一直悠闲,没有关注此等事情,待这次回去,便做些计较。”赵世宸道:“倒也不用刻意做事,结个善缘就好啊。”
……
唐乐乐走到庄园门口,大笑三声:“拔山小霸王,胖子唐乐乐回来啦!”门里传来一声:“臭小子,滚进来,让老祖宗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
肖雨见葛正豪和唐明明私下眼色交流,心想,这葛哥该是为大周朝廷办事来了,吴士吉拉着肖雨的毛驴道:“乖乖,这得多有钱啊,这门口石狮可是有年头了,这拴马桩的雕刻,绝对是大匠之作,不对啊,这门上铜钉,有点违禁啊,怎么有皇家气象啊?”
边上唐文文是一脸倨傲,斜眼看着吴士吉:“此乃前朝大唐皇帝所赐,褒奖我唐门在圣月城之功。”吴士吉一边进门,一边道:“哦,看来胖子所言不虚啊,以前还以为传说是假的,看来大宗门确实是有底蕴,我等小门小派的只能眼馋。”
肖雨呵呵一笑:“道长可不用在意这些,说不定那日,天下出现一大修士,名曰吴士吉,来自清凉山。”
大家进得门,面前一拄着龙头杖的老妇人,在唐乐乐搀扶着,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诸人,唐乐乐在一边道:“老祖宗,这是我路上遇见的好友,这大个子名叫葛正豪,是个四境大武夫。”
葛正豪弯腰施礼道:“见过老祖宗,小子有礼了。”随即唐乐乐又介绍吴士吉和肖雨来,两人也施礼口称老祖宗。
这老夫人一脸笑意,对着唐乐乐道:“先去将你朋友安顿好,等下去见你父亲,凤凰山来人问询路上遇劫之事,你等下和黎叔去解释一番,错了就得受罚,天经地义。”又对着唐文文道:“和你兄弟一起去,明明,你可是要受些委屈了。”兄弟三人齐声称是,唐天思也与诸人告辞回自己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