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其不然,赵迪等人还未来得及高兴,周一全又让人带话过来,约赵迪等人在前进酒店小聚。这下可是难住了赵迪,本以为能够消停时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周一全不是善茬,这次有可能又会挑起事端。去或不去都是难题,这档子事没完没了啦,简直到了严重影响他们学习的地步了。
杨大顺的服装店如期开业,众弟兄前来贺喜,周一全也在其列。女人就是搁不住事,席间孙花花快言快语说漏了嘴,竟把上次宴请的事抖搂出来,上次虽然是你杨大哥做东,但是宴请的钱是赵迪付的。说着无意听着有音,周一全一听事不对劲,仔细品味之后,心里冒出来个大胆想法,既然你们是个有钱的主,等着我还得敲你们一杠子。穷学生吃不起酒店的高档饭,赵迪上次宴请的钱还是从“矮地炮”鲍赟那里借来的。
沉着冷静的赵迪此时也变得有些毛躁了,这伙人渣真把我们当成软柿子捏了,大不了硬碰硬干上一架,看他周一全到底有多大本领。田克敏说:“你咋现在像我的暴脾气了,淡定淡定。”赵迪说:“我本善良却遭此等黏糊事,太欺负人了。”一句话道出了他的无奈和无助,坦坦荡荡的穷学生摊上这搭子事也够窝火的。祥贵说:“天无绝人之路,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当下我们就忍了吧,不能让这事耽搁了我们的学习,将来有一天我们都考出去了,再回来找他算账不迟。”赵迪说:“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忍来忍去终究躲不过,这个宴会我们参加,不过,这事千万不能让华艳知道,大家一定要保密。”周末临近,他们几个没有回家,等待的是赴一场没有结果的宴席。
“矮地炮”鲍赟把赵迪叫到宿舍里来了,赵迪心里纳闷,或许他也想到是钱的事情。鲍赟约赵迪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只有打着上次借钱的名义和赵迪谈谈。赵迪怯怯地说:“鲍老师,你找我。现在我没有钱无法还你,能不能再给我宽限些时日。”鲍赟说:“你先坐下,不要紧张,我不是找你要钱来了,你就先用着不着急还,今天就想和你拉拉家常。”赵迪一听不是催要钱的,僵硬的面部松弛下来,面带微笑地说:“鲍老师找我还有其他事情?”鲍赟说:“你先坐下,我有点事情想了解一下,不过你要如实告知。”赵迪有点摸不着北了,他思谋着最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既然是谈话为何不去教务处反而在个人宿舍呢?教务处才是秉公断案的地方,宿舍是内室不适合办理公务啊?赵迪心里充满质疑。
赵迪说:“鲍老师有何事情尽管问,如果我知道的绝不隐瞒。”鲍赟说:“最近学校发生了不少事情,有一个地下组织在学生中盛行,不知你可听说。”赵迪说:“鲍老师所提是什么组织?请老师明示?”鲍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听到什么风声了不是,他想问的是“十三小子”?赵迪有些把持不准,探探老师口风再说。鲍赟说:“听说你还是其中之一,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要了解的是什么吗?”赵迪说:“我是音乐社团的一员,空闲时候参加他们的节目排练,我还去过镇上的敬老院,为他们送去志愿服务活动呢?”鲍赟摇了摇头说:“我问的不是这个,那我就明说吧,你可听过‘十三小子’?”赵迪被问的一时语塞,他搞不明白为何鲍老师对“十三小子”感兴趣,说还是不说有点纠结,既然鲍老师能这样问,些许他已经掌握了情况,如果现在故意隐瞒,事后无法给鲍老师交待,何况鲍老师对自己不薄。
鲍赟见赵迪不语,知道他心有顾虑,鲍赟微笑着说:“不勉强,给你三天时间,想好了再来找我。”走出“矮地炮”的宿舍,赵迪心情很复杂、很沉重,为何鲍老师偏偏找他打问“十三小子”的情况,一道难题摆在赵迪面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十三小子”就是一个非正式组织,其实就是一帮志同道合的学生聚在一起,以努力学习为己任,打抱不平行侠仗义,这两年“十三小子”低调做事,没有做过一件欺负弱小的事情,只不过名号打的有点过于江湖气了。组织是不能轻易出卖的,否则对不起他的一帮兄弟们。在未完全把握鲍老师调查“十三小子”的动机之前,赵迪已经做好不透漏一个字的准备。赵迪回到宿舍,只字未提鲍老师找他所为何因,作为一个秘密封存在心底。眼看三天时间就到,赵迪心如火烧,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有恩于自己的鲍老师。
掌灯时分,赵迪按照约定来到鲍老师宿舍,门虚掩着没有关严,赵迪礼貌的敲门,鲍老师早已备好浓香咖啡等他。赵迪已经几次来过这里,对鲍老师的宿舍并不陌生,鲍赟面带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茶几旁边的小书架上放着四大名着、管理类和美术类的书籍。书架就在那里立着,为何之前来就没有注意到它呢,或许是之前过于紧张而不敢四周环顾。赵迪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他主动找话说:“鲍老师有管理类的书籍不足为奇,为何书架上还有美术类的图书啊?”鲍赟笑着说:“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咱们图书馆没有这套书籍,这是最近我去县城开会从新华书店买回来的。当年我也是一个文艺爱好者,从小喜欢画画,只因家庭贫困无钱购买纸张,唯有拿着树枝在墙上地上作画,父母说我整天画来画去不务正业,逼迫学习文化课知识,无奈之下画画也就成了自己的业余爱好了,你看我的壁橱里面都是我的素描作品。”
赵迪很是惊奇,平时对学生几乎苛刻的一个人,没想到骨子里面还有一股文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