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似乎不太聪明。他们杀害人质的时间太早了,不是吗?」
「说下去。」
「杀了人质就代表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很难再回头。」
「也就是说,如果是你,你会试著避免罗?」
「是的。一旦件杀了人,对方就很难对你作出让步;而如果歹徒想活著出去,对方的让步是很重要的━━除非他们手上握有优势,但今天的场面似乎并非如此。」
「他们会要求离开……直升机?」
寇文顿点头。「或许。送他们到机场,那边已有安排好的客机等著━━外籍航空公司,外籍机员━━但是飞往哪里?利比亚?或许;但是利比亚会接受他们入境吗?还有什么地方呢?俄罗斯?我想不是。黎巴嫩的贝卡山谷可能可以,但是那边没办法让民航机降落。他们唯一的保命之道就是不让警方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这也已经不可能了━━警察难道不会讯问那个逃出去的人质吗?」寇文顿摇摇头。
克拉克发表反对意见:「他们不是菜鸟。从他们的武器就可以看出他们有某种程度的训练及专业性。」
寇文顿点点头。「的确,长官。不过他们不够聪明。如果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抢匪,我也不会太惊讶。他们或许是经过训练的恐怖份子,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角色。」
那什么是「好的」恐怖份子?约翰怀疑。看来这个圈子里还有很多东西是有待他去学习的。
英航班机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两分钟著陆。在飞行途中,丁一直与贝娄博士交谈著。心理学是他在反恐怖领域中最弱的一环,他必须尽快把这个漏洞补上。这与过去当士兵时不同;在军队里,了解别人想要干什么,通常是将军那一级高官的事,而反恐怖作战虽然也是班级战斗的一种,但却包含了许多有趣的新成份。丁想著,一面在飞机停妥前就解开座椅安全带。
查维斯起身走出机门,现在事情真的要开始了。在空桥的甬道里。他的四周都是一般旅客,而他们想必也以为穿西装、打领带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也许下回该到伦敦买件好一点的西装,让他能够假扮得更像一个商务人士,他不禁胡思乱想。走出空桥,有个司机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手上的牌子写著预先商议好的名字。
「你在等我们吗?」
「是的,先生。请跟我来。」
所有人都跟著他走下了楼梯,来到一间像是会议室的房间。房里有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官,从阶级章可以看出他的地位不低。
「你是……」他说。
「查维斯,」丁伸出手,「多明戈.查维斯。」
「西班牙人?」警官看起来颇为惊讶。
「美国人。请问大名?」
「马留斯.罗布林。」所有人员都进了房间之後,门又关上了。「请跟我来。」罗布林打开另一扇门,门外是往下的楼梯。一分钟後,他们搭上一辆小型巴士,开过机坪,出了机场,随即转上高速公路;後面环跟著一辆为他们载运装备的卡车。
「有什么情报?」
「从第一个人质遇害之後就没有新状况。我们曾经透过电话跟他们连系,但他们就是不肯透露姓名和身份,只要求送他们到机场的交通工具,以及一架送他们出国的飞机,不过不肯透露目的地。」
「那个逃出来的家伙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们一共四个人:说德语,而且听起来像是他们的母语。还有,他们拿的枪是捷克制的。」
「我懂了,警官。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还有,我的人需要时间换装。」
警官点点头。「这个我们会安排,查维斯少校。」
「谢谢你,警官。」
贝娄说:「我可以跟那个逃出来的人谈谈吗?」
「我奉命全力协助你们━━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查维斯不禁怀疑所谓的「合理」范围为何,不过他决定待会儿就要弄清楚。他无意责怪这名警官的冷漠态度,毕竟让别人跑到自己国家来执法。实在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对丁来说,虹彩的声誉现在全落到他的肩上;如果他搞砸了,对他的岳父、他的单位,甚至他的国家都是灾难一场。他转过头看著部下们。艾迪.普莱斯士官长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对他比了个翘大拇指的动作。很好,查维斯想,至少有人认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实战与演习的感觉毕竟是不同的,多年前他在哥伦比亚的丛林中就已经有此体认;愈接近战场,感觉就愈发强烈。这里没有雷射指示器告诉你谁已经「阵亡」,只有红色的鲜血。不过他的人都训练精良、经验丰富,尤其是普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