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风被锦衣卫们抬回林家,林家已经聚集满了前来问候探望的各种人等。满朝文武大臣,京师的皇族公主……燕王府的人,齐王府的人……林家的外院中站了一大堆人。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探视之人,院中渐渐清净下来。卧房中,柳若梅、沈若兰、朱嫣然和孙羽西还有忽兰,五女紧紧围坐在床边,眼中都是泪花闪闪。而屋外,轻云和轻霞那两个小丫头悄悄在屋角抹着眼泪。
如烟端着一碗鸡汤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轻声呼道:“王爷,王爷,来喝碗鸡汤补补身子。”
朱嫣然起身接过来,一边喂林沐风喝汤,一边恨恨地道:“到底是谁要行凶?沐风,你到底查出来没有?皇兄说了,不管涉及到什么人,我们都不能放过他。”
林沐风苦笑一声,“嫣然,没想到那小寡妇嘴硬至斯,我都用上了惨无人道的木驴刑具,她居然还是咬牙不肯招供……不过,她虽然没有供认,但我心里也基本上有数了。”
朱嫣然呆了一呆,神色一冷,“沐风,是哪一位藩王?”
林沐风叹息一声,“此时不宜在继续深究下去了——等,等过一段时间削藩之事完全安定下来再说吧。嫣然,你回宫去跟皇上说说,此事暂时到此为止,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朱嫣然心里一酸,将汤碗交给沈若兰。扑入柳若梅的怀里哽咽起来,“沐风……”
林沐风叹息着,突觉一双冰凉地小手从沈若兰的身后伸了过来,孙羽西脸上挂着晶莹的泪花儿,手心还微微有些颤抖。林沐风向她和声一笑,“羽西,不要担心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顿了顿。他冷笑一声,“想要刺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
因为诚靖王的被刺杀,京师里这些日子的空气变得非常紧张。街头的百姓们或者是贩夫走卒们,常常会看到面色肃然杀气腾腾地锦衣卫们从身边行过。
朱椿,朱元璋第十一子,洪武十一年受封蜀王。十八年命驻凤阳。二十三年,就籓成都。据说这朱椿性孝友慈祥,博综典籍,容止都雅,朱元璋尝呼为“蜀秀才”。在凤阳时,辟西堂,请李叔荆、苏伯衡商榷文史。既至蜀,聘当世大儒为世子傅。表其居曰“正学”,以风蜀人。
朱椿在京师中有一座别府。连日来,他在府中坐立不安。林沐风被刺杀,他隐隐感到是自己地某一位兄弟下的手,但谁也没想到,从前日开始。他地别府门前门后,都有锦衣卫的便衣“照顾”着。
据府中出门采购的下人回来说,他们每次出门都有锦衣卫的人尾随跟踪。
“林沐风怀疑本王?”朱椿暗暗道,不禁有些恼火。他是痛恨这林沐风,但他却真的没有派人行刺林沐风,根本就没有这思想准备,更不要说暗中做安排了。
他从蜀中赶来,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反抗”的准备。他虽然也有野心,但他自问势力薄弱,如果朝廷要下手也轮不到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朱允炆居然会不管势力大小,不管名声好坏。统统一锅端了。
被锦衣卫监视居住的日子很难熬。终于,朱椿还是忍不住借探病地幌子,亲自跑了一趟林家。可林沐风对他很是客气,朱椿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来意。他总不能张口说“不是我派人行刺你的,你撤了这些锦衣卫吧”,这等于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直到告辞临出门之际,朱椿犹豫一会才慢慢道:“诚靖王,本王在蜀中就听闻王爷的大名,如今到了京师才知道,王爷的确是我们大明朝的顶梁柱……朝廷削藩,本王当然也有意见,也有不少怨言,对于王爷呢也有几分怨气,但本王自问做事光明磊落,派人行刺暗杀这种龌龊事儿是断然不会做的。”
林沐风后背上的伤已经完全结疤,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他扫了一眼风度翩翩地蜀王朱椿,心中冷笑,心道你倒是坦承,这事儿虽未必是你做的,但一定跟你蜀王一脉脱不了关系。
他慢慢拱了拱手,“沐风当然相信王爷不会作出这种龌龊之事,呵呵。”
朱椿皱了皱眉,“诚靖王,可锦衣卫的人最近在我别府门前流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