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瞻心中百转千回,任凭他心中如何的好奇这两人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相守终生的地步的,他也不会说出来。
顾珩这人,无情起来是真的无情,甚至江远瞻在没把他和姜娴两人联系在一起之前,一直认为他没有情这种东西。
而其实他浑不知,顾珩所说的结婚一事,本就还是他的一面之词,另一个当事人可还不知道呢。
另则,说姜娴被美色误了一事,倒也不算是胡说了。
她可不就因为顾珩那张脸而松了口,以至于被他套路了。
可就是这么神奇,她明知道这人套路了她,还正大光明的承认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的。
这还是澜国那个被训练成了冷心冷情,把美貌当做武器,摒弃一切身为人的情感的美人探子吗?
姜娴深知,自己已经不是了。
而这般有温度的活着,她无比的珍惜并且为之感恩。
其实,姜娴今天早上的心情着实不坏,甚至还多了几丝若有似无的淡淡甜意,甚至在看到顾珩和姚站长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让她心中那些游移不定的甜意汇集成缕,丝丝缕缕,甜入心尖。
以至于,她和顾珩告别后,先一步进去上班之时,迎面碰上徐嫣儿,抬眼看到徐嫣儿那张挑衅的脸时,她都不觉得烦了。
徐嫣儿嘴巴动了动,一看就知道这厮八成又要说点什么膈应她的话,姜娴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只眼一低,耳一闭,便装作无事人一般过去了。
姜娴觉得,在广播站有一点挺好的,同事还有领导都在一个院子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徐嫣儿还真不敢太过分。
姚站长和顾珩可还站在门口呢,便是她不在意顾珩,她总是要在领导面前保持一个好的形象吧。
晾她憋死也不敢如何大张旗鼓,真要那般,那就怪不得她抽她了!
事实上,徐嫣儿没有姜娴想的那么理智,她被姜娴那看着她跟看到空气没区别的表情气到了。
高贵什么高贵?她还以为自己是澜国那个探子营里的姜娴呢?
她愤愤的随着姜娴的步伐转头,目光狠毒愤懑,蠢蠢欲动。
她本来就想着把这两人的事找个机会捅破在村里,但因为她一时得意,回去跟韩一舟提了一嘴。
她本意是断了韩一舟的念想,顺便告诉他,他内心那个洁白无瑕的白月光早就和一个谁都看不上的糙汉无媒苟合了,没成想那个混账居然为此跟发了疯一样跟她大吵一架,把屋里东西砸了个彻底。
她被气的心口疼了好几天,韩一舟这个没良心的,怎么不想想,如今吃苦跟着他住在知青点的是谁?
居然还有心惦念着那个小贱人,居然敢把家里东西全砸了,要不是念着以后还要靠他过上好日子,脱离这个徐家,她恨不能拧断他的脖子。
今儿早上可好,姜娴自己犯贱,要跟这个注定没有未来的穷小子在一起,还大张旗鼓的,可就怪不了她了!
她心中到底忍不住那股子想要发泄的得意和怨气,正想追上去,小声的在她耳边凉凉补充两句,确保自己能宣泄一下又能不被旁人听见,却是不知为何,她蓦然间感到有种阴凉的阴鸷感凝结在她的后脑勺上,久久不散。
这种感觉很玄妙,来自于她在澜国被训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
她心提着,无声的回头,可是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她怀疑的在顾珩和姚站长身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不可能。
那股子阴戾的杀气,好像一把锋锐的刀就吊在她的脑袋上空,她只要敢随便动作一下,那刀就会立刻毫不留情的把她劈了。
怎么可能会是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