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明同云鹿是政治婚姻,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我已经查过了,他们大婚当日,正是虚明出发往大行宫的日子。”
原来如此,新郎官宁愿连夜跑路去战场都不愿同小娇妻同床共寝,是有多避之不及。
由此可见,那两人虽为夫妻,实则算有婚姻关系的陌生人。
之瑶摸着下巴思考,喃喃自语:“政治婚姻、无感情基础,男的一脸凶像,女的爱吃又灵法一般,嘿~”
她猛然抬头,眉眼弯得像新月:“图图,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一样耶。”
司琴南图一愣,他静默了半晌,认真想了想才道:“不一样,你只是修灵不精,自身的灵法还是不错的,而且,我看起来也并不凶。”
还有,你比她好看。
当然,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听了他的话,之瑶眼睛噌噌发亮,他是第一个说她灵法不错的耶,狗嘴终于吐出象牙了。
之瑶坐直了身子:“可……万一发现了呢,他俩再怎么说都是夫妻,总要相处的,比如你我了……”
“之前的两千年,你可关注过天界的之瑶,我也不曾留意魔界的司琴南图,但命运无常,我俩偏偏硬凑在一块儿……”
硬凑!
她说的很勉强啊。
司琴南图有点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之瑶抱着双臂继续:“你看,我们也没有感情基础,连迎我入魔界,都是假太子来着,哦,当然……”
“我并没有谴责你的意思,我和时清不一样,他讲究礼制规矩,我很无所谓的,所以谁来接都没差……”
司琴南图眉头皱起来了,咬牙切齿地回:“是吗?没差?”
之瑶感觉到对方情绪的波动,盯着他发了几分怔,又在大脑里分析一遍刚才说的话,没有问题呀。
然后继续叭叭:“哦,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们也没有感情基础,但还是不得不相处,同理,虚明再不喜云鹿,他也是要和她接触的……”
“就像有的人,明明不喜欢别人,可嘴巴倒很会亲人呢!”
之瑶咽了口口水,话说太多,舌头燥得慌,司琴南图淡淡盯着他,目光却是发散的,好像在神游。
良久,他的眼神落在之瑶身上:“说的有点道理。”
云鹿是不好看,但万一虚明哪天脑袋抽风呢,毕竟,黑灯瞎火的时候是看不见样貌的。
此时,刚好景星来报,说已经拿到行商发现白龙护心鳞的具体位置,他俩今夜便可出发。
之瑶忐忑兴奋地期待夜晚的到来,她掏出护心鳞,确认莹白的鳞面没有裂纹缺口。
随后灌灵其中,强行提升鳞甲的仙灵精萃,这样它重新回到主人身体,白龙才能更快恢复元气。
而司琴南图却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小帐,走出军营,在无边的旷野上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来到一处崖巅,没路了,才停下。
风很大,把景星的嘴巴都吹歪了,他很想回去,忍了一路,终于试探着开口:“殿下,该回去了,天一黑就该启程了。”
司琴南图负手,朝远处眺望:“你说到底该不该让之瑶去。”
景星不解:“太子,你不是说了吗?全三界只有太子妃能去,而且她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旁的人也信不过呀。”
“是我说的?”司琴南图发出疑问,随后又轻叹口气:“是我说的。”
远方地平线上,停留了半块残阳,很快,残阳的轮廓渐渐消失,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