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刀气如虹,簌地一声消失在半空。
嫁衣随风轻荡,之瑶所到之处,众人避之不及,等她落在司琴南图身侧,整个湖心岛已然少了半数人。
“无事。”
司琴南图身体已无法支撑,他无力躺在冰凉地面,额头滚落混了尘的汗珠。
冷白脸庞上沾有殷红的血,较往日低得八层的音气,依旧如常地先安慰之瑶。
哎,之瑶欲细看他胸口的血痕,伸出的手却在触碰到凉意的时候悬停,她略微思忖,当即收手运灵。
左手一圈,右手一圈,泛蓝灵光于指尖溢出,之瑶按照运灵锦囊的法子,一气画出治疗印法。
“师父,你……你会了!”一旁的白龙震愕一瞬后激动地抱住小山竹:“小山猪!师父会救人了!太好了!”
之瑶行云流水勾勒出治疗法印,那朵盛开的灵花闪烁精粹灵光,司琴南图半垂眸静静欣赏着,含笑呢喃:“是我错了,瑶瑶……也会救人的。”
“呼。”
结印完毕,之瑶嘟嘴一吹,灵花便飘飘浮浮透进司琴南图伤口,痛疼减缓,血肉得了灵粹,有些许恢复迹象。
之瑶见他好一点,才紧握住他那只血掌,黏糊糊的触感,越发刺激她心底那如暗流涌动的莫名躁动,之瑶强沉两口气:“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等等。”
闻得司琴南图虚弱的呼唤,之瑶领会,一回身给他甩下个保护罩,又转身欲走,司琴南图脆弱破碎的音线又响起:“再等等。”
一直在旁干瞪着,心急如焚的玉书忍不住了,纵使司琴南图听不见看不见他,他还是跳过去朝人家逼逼:“哎呀,还有啥事儿一次性说完嘛,我们很急的啦!”
边说边循着司琴南图眼光看去,原是被之瑶劈落的圣圈,没了灵光,圣圈显得格外平庸普通。
之瑶听话,迈步过去将其收起,转身之际特地嘱咐白龙和小山竹守护好司琴南图,才安心带玉书离开。
望着天边那抹逐渐缩小的红,司琴南图笑了,瑶瑶,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瑶瑶啊,心底明媚到极点。
这样混乱的场合,他又受重伤,白龙不解他为何还能笑出声,遂肃脸问:“师公,你被捅了好大一剑,怎还笑得出来?”
“小屁孩别瞎打听,你还不懂。”
司琴南图躺在地上,阳光从错密的灯盏碎片间打下,晒得身子发暖,他就躺着,等她回来。
没一会儿空扁肚皮响,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司琴南图饥肠辘辘,想吃。
他一勾手,小山竹和白龙会意,纷纷凑下小脑袋瓜,听家里这位一级保护对象的吩咐。
“我现在肚子饿得不行,谁去给我打筐鱼来?煎炸烤各来一条吧。”
白龙蹙眉,他可不敢离开半步。
小山竹撅嘴,他以为他谁呀。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转头什么意思!”
“我饿死了你师父怎么办,你主人怎么办?”
饿死和打死能一样吗,饿三天再死和立马被打死,孰轻孰重白龙还是晓得的哇,虽然灵族人一般不会动司琴南图,但保不齐再遇离雪那样的疯子。
白龙敷衍:“哎呀,师公死了,埋了便是,不还有我嘛。”
小山竹不屑:“就是呗,主人若嘴巴寂寞想咬人了,就去咬时清将军呗。”
合着在小山竹心里,司琴南图的作用就用来练牙口的!
司琴南图稍好的伤口崩了,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