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自然搭在之瑶肩头,南翠亭这才注意到搂住小娘子的男人,他垂目上下打量两眼。
嗯,很难评。
该男子身量高,样貌极出众,单从模样上讲,按一般世俗标准,他与小娘子当属天作之合。
不过,长得好看有屁用,纷乱的关键时刻,他独躲在一旁,让小娘子一个人默默的无助的应对。
真,不是个男人。
司琴南图还真没被人如此审视过,气笑了:“小娘子留步了,小娘子的夫君自然也得留步,怎么,有何废话。”
夫君?
嗯,没事,只要锄头挥得好,万里长城也得倒。
南翠亭如是想,心里不屑,面上却十分有礼。
他剑锋朝下,双手握住剑柄,朝之瑶拱手:“在下清风门门主首徒,南翠亭,刚才无意惊扰了小娘子,还请不要见怪。”
“刚才没有惊扰,现在却实实在在惊扰了。”
司琴南图一听对方名字里也有个南字,心情更不美好,他轻扬起下巴,凉凉的气息擦过之瑶耳畔。
醋劲儿又起来了,他屁股一撅,之瑶就知要拉啥色的粑粑。
她眯眼笑道:“小事罢了,我倒无妨,不过你们都是豪杰,小打小闹的自造不成大伤,可小心打坏了行商小摊。”
这家包子铺的包子皮薄馅厚味美,打坏了多可惜呀,万一人家老板怒极罢手不做了,岂不算一大损失。
南翠亭闻言,眸光猛然一亮:“是我们莽撞了,没想到小娘子年纪尚轻,思虑却如此周全体恤他人,一副慈悲心肠,真是难能可贵。”
之瑶真单纯好吃而已,一下子被架那么高,只得抿唇,默默点头。
这时,另一女子走过来提醒自家跑偏的师兄:“大师兄,那,这个架还继续打吗?”
“打什么打,我们清风门是大宗大派,万不能伤了无辜,有损门派声誉。”
南翠亭的思想一下升华了,周围摊贩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相较之下,云烟教就显得格局小了。
那边看不过眼,不知谁朗声嗤笑道:“好一个大宗大派,自家小师妹跟个野男人跑了,反倒往我云烟教头上扣锅……”
“这就是贵派的作风和声誉?”
“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
…………
双方又将打起来,南翠亭忍下一口气,喝住众人:“今夜海灯节,大家来自九州各地,都代表自家门派师尊,当街如泼妇对骂真好看吗?”
“待海灯节后,我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定上门讨个说法。”
云烟教毫不退让,领头弟子也强硬表态:“行啊,不过,还请你引以为戒,看好其他师弟师妹,别又私跑了赖别人。”
双方又指着鼻子互骂一气,等南翠亭终于清静下来,小娘子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哎,她叫什么名字,还未问呢。
………………
戌时的更声一落,各家各户便掌灯点亮门前悬挂的彩灯,喜迎盛节。
一时间,行人如织的街市灯火辉煌,转过小巷便身入主街,车道马道行人道界限分明,两侧不再见流动摊贩,全是装潢精致的酒楼、乐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