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低头检查地垄的时候,突然旁边玉梅家地里出来一个人,并且喊她:“凤英。”
“哎哟,吓死我了。”
凤英拿手电一照,原来是林景成。
“是你呀,景成大哥。你们家的地要到天亮才能浇了吧,怎么现在就来了?”凤英问道。
“嗨,这不是玉梅说她前天闪了腰动弹不得,她家老赵在纺织厂上班没回来,就央求我帮她晚上浇地。我反正要掐算每家浇地的时间,
就答应了。”
“哦,我说没有看见玉梅家的人呢。玉梅家的地大,估计要浇到天亮了。”
“差不多吧。顺仁也没在家吧?”
“可不是,他要在家我就不用来了。”
“景成大哥。。。”
“怎么?”
“林青和荣强那事。。。真对不住。我也打了荣强。”
“小孩子说的不能当真,他们就是瞎闹腾。听玉梅说荣强跑了。”
“犟脾气,跑到我哥家去了。”
“以后别动不动就打孩子了。”
“我就这臭脾气,没办法。”
“要不,我也帮你照看浇地,你回去睡觉吧。”
“不了,大哥,我来都来了。”
“那你去茶房闷会吧,国庆家的地浇好了我喊你。”
“我就在地里凑合眯一会。”
凤英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就走到地的当中间,找了个平整宽大的地方铺好席子,躺在上面。
这刘顺仁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贩个药材也不见拿多少钱回来。
每次回来那个阵仗到是不小,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最多的就是给荣娴和荣强带的吃的东西。
这玉米成熟之前还要施一次肥,本来凤英手里只有百十来块钱,这浇地又要用去几十块钱。
她本来不想浇,省下这几十块钱,可是连个水钱都出不起,怕被别人笑话。
别人家都是男人浇地,她一个女人家只能打头阵,充当那廖化。
如今荣强也跑了,虽说他不是亲儿子,可毕竟在她心里认定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孩子不懂事,眼巴前,丈夫也不在儿子也不在,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己就像那夜空中冷冷的孤星一样,悲苦地寄生于这天地间。
看着天上的闪闪的星星,听着国庆家地里哗哗的流水声,不觉间她就睡着了。
她梦见荣强从哥哥家回来了,走到她的身边抱着她。
荣强说:妈,我都没有吃过你的奶,我想吃奶。
她说:你这孩子马上要上二年级了吃什么奶,再说妈不能生育也没奶可吃。
荣强就执拗地爬她身上,扯她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