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路渺渺本身对花道并无太大兴趣,之所以来这里,全是为了迎合路贞的意思。
&esp;&esp;然而上了一节课以后,却发现不如想象的那么枯燥。
&esp;&esp;这里环境优雅,舒心怡人,讲课老师也娴静涵雅,耐心细致,一点一点地教她们剪枝、折枝,并鼓励她们有自己的创新。
&esp;&esp;班上学生不多,只有三个,另外两个是比她稍微年长的女性。
&esp;&esp;大概是上课的时间比她长,手法比她娴熟,也更得心应手。
&esp;&esp;老师就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不时指点她的问题。
&esp;&esp;好在路渺渺也聪明,坐在位上,不一会儿就设计出属于自己的作品。
&esp;&esp;她有些喜欢这样的手工,下了课以后也不走,在教室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自己的花瓶离去。
&esp;&esp;插画室旁边是一家装潢雅致的西餐厅,这时候不属于用餐时间,餐厅里的客人不多,中间的三角钢琴后面坐着一名演奏者,静静地弹琴。
&esp;&esp;路渺渺看着里面,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esp;&esp;那时她上初中,女孩子一生最叛逆的时期,和妈妈的关系比现在僵硬一百倍。
&esp;&esp;她不愿意回家,面对妈妈没完没了的逼迫,于是每天放学后就跟着外公到处乱跑。
&esp;&esp;路老爷子要谈生意,甩不开她,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他在恒远大厦顶楼谈判,她就坐在楼下这间西餐厅里,点一杯奶茶,摊开作业本,一口气能坐好几个小时。
&esp;&esp;有时作业写完了,实在没事干,她就和餐厅里的人商量,能不能用他们的钢琴弹琴。
&esp;&esp;这里的人也好说话,一开始见她年纪小,不好意思拒绝,后来听她弹了以后,才对她另眼相看。
&esp;&esp;她能从李斯特的《钟》弹到《donadona》,从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弹到《热情》奏鸣曲,一口气弹好几首不重样的曲子。
&esp;&esp;那时候店里的人都希望她放了学过去,因为只要有她在,餐厅里的生意就会变好。
&esp;&esp;直到有一天,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停在她跟前,礼貌而内敛地问:
&esp;&esp;“可以请你喝一杯果汁吗?”
&esp;&esp;……
&esp;&esp;想到这里,路渺渺及时抽回思绪,准备走过这家西餐厅。
&esp;&esp;里面正好有人出来,侍者彬彬有礼地打开门,说道:“期待您再次光临……”
&esp;&esp;深色的玻璃后面,是三个人的身影。
&esp;&esp;他们走出门外,路渺渺还未看清是什么模样,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握住了手臂,往后方带去。
&esp;&esp;身后是一堵墙,他用手臂护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撑着一侧墙壁,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护在怀里,不给他人留一丝觊觎的余地。
&esp;&esp;他垂眸看着她,瞳仁乌沉,目不转睛。
&esp;&esp;身后有人认出,诧异地问:“咦,这不是贵公司的小何总吗?”
&esp;&esp;chapter10
&esp;&esp;身前的人把她藏在墙壁与身体之间,胸膛宽敞,手臂规矩,仿佛筑了一道稳固的城墙,将她与外世隔离。
&esp;&esp;路渺渺仰起头,恰好对上他乌沉沉的眼睛。
&esp;&esp;他也在看她,微微俯身。
&esp;&esp;“小何总怎么会在这里?好久不见,那是你的女孩吗?”身后那个生涩热情的声音仍在继续,追着他问,“太巧了,何总也在,我们一会要去隔壁的插花室,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esp;&esp;何知礼虚搂着路渺渺的腰肢,挺直的背脊向下低了低,“不用了。”他说:“感谢您的邀请,但我的女孩不喜欢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