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急急的四下看着,心口不由又怜又痛,她口里喃喃道:“你别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要死了我找谁算帐去,你以为握着把梳子我就会感动吗?我才没那么傻呢,除非你醒过来告诉我,否则我才不会相信呢,你一定是被人家抛弃了才回来找我,我误会你了吗?那你告诉我啊,你亲口告诉我,别睡了,别睡了……”
罗溪玉抽咽的跪在那里,抱着他念叨着。
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罗溪玉,加上生死不明的圣主,葛老错算一着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到罗姑娘会伤心,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管不顾的伤心伤身,足可见她对圣主的感情,不比圣主少一分。
老头既是欣慰又是焦急,生怕因些真伤了肚子里的小圣主,他可就千该万死了啊。
“罗姑娘……”他忍不住张了张口。
罗溪玉突然起身,直朝外面大叫:“伙计,伙计,秀瑾,天南……”
本来就在隔壁揣揣的人,听到声音,顿时打开门冲了进来,然后便见自家的夫人擦着泪的跪坐在一个……恐怖的人,应该是人吗?不是骨架吗,跪在他身边。
这情景惊得几个人一震,顿时收住了脚步,一时面面相视。
便是外面身惊百战的十二剑,在听到罗溪玉突然的大叫,都吓得一哆嗦。
能不怕吗,里面的人若有任何好歹,哪怕掉一根发丝,那都是不敢想象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把人给抬进家里……”罗溪玉怒斥着缩手缩脚的几人。
秀瑾顿时反应过来,急忙让伙计上前。
“罗姑娘……”
“不用你们管了,既然你们放弃了,那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来接手……”罗溪玉擦干了眼泪,冷淡的扫了他们一圈,然后指挥着人将里面的男人小心的连板子抬到轿中。
十二剑看着他们搬动圣主,不由上前想阻止,葛老却是在后面对他们摇了摇头,几人这才又缩回了手。
医馆离程宅不过才两条街,很快就走到,她让人将男人送到自己房间,一到房间便赶了她们出去,她开始慌乱的去找桌上的水壶,水壶里一直是热水,下人知道她爱喝花茶,定时的会换水。
慌乱间她不由打翻了一只茶杯,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情绪来。
她凭什么质问神医,又凭什么说出由她来接手这种大话,是因为她看到了圣主胸前她以为不会看到的白芒,是的,是白芒,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芒的意思,他需要自己的帮助。
圣主身上从来都没有过白芒,她确定过无数次,她知道圣主杀过不少人,这种人身边无善人,恶人连鬼神都怕,谁会敢帮他,谁又会求他帮忙,恶贯满盈的人怎么可能有白芒,便是死了也不会有的。
可是圣主胸前却出现了,从来没有白芒的人,现在出现了是什么意思,是代表着他还能活着,他还有未消耗完的因果功德在身?是代表还有救吗?
罗溪玉回来的路上一直看着,就怕自己眼晴看光了,确实是白芒,很小很的白芒,小到要凑近了看,可是确实是白芒,那心情被冰透了心又用热水浇灌,冰火两重天。
连杯子打翻都不自知。
怎么能救他,怎么能救他?
圣主不缺钱不缺物,甚至不缺药……
罗溪玉想到了,她自己比别人多什么?无非是多了心中一枝玉兰花,对对对,她的功德玉兰花已经有五朵了,每天能得一小瓶粘稠有些发白的花露,只要喝一点就会觉得精神清爽,无论是有多精疲力尽,都如一股暖流抚过,还有玉兰,玉兰花五朵中有一朵不是白色,而是带着浅浅的水蓝色,不知是变异还是吸收了什么功德白芒,总之吃这朵玉兰时,即解饥,又会觉得身体状态好,感觉连皮肤上都像布了层温润的油光。
罗溪玉手忙脚乱的将玉兰花摘了下来,她的玉兰果外人是不能吃的,只有她自己吃,玉兰果是自产自销,完全是功德白芒所化,不可转接别人,而玉兰花可治她身上的伤,对她最有效,只是别人喝了可能只有十分之一的功效,并不十分明显。
可是露水却是所有人都可用的,安神,提神,又能缓解负能量,罗溪玉怀孕情绪低落的时候全靠着露水,才能睡着,熬过一日一日的不眠夜。
她将今天还未采的五朵玉兰摘下放到桌上,然后打开柜子里的一只木盒,里面整齐的码着圆肚子五只的玉瓶,里全是装着她积攒下来的白色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