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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姜经理走到铁蛋爸身边嘿嘿笑了笑,然后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铁蛋爸说:“还挺有脾气的,敢将我的军?你成精啦!”

铁蛋爸忿忿不平地说:“你看*那嚣张样,好像手里捧着上方宝剑似的,一万个瞧着不顺眼!我看了报账单提出疑问咋啦,就不能多问一句?贼样,呸”

姜经理说:“市公司招待所只剩贵宾房,*也没办法,他打电话请示过我,所以我同意了,住外边办事又不方便。”

铁蛋爸委屈地说:“他跟我说清楚不就可以了吗?简直可笑!”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姜经理把压在账本下面的报账单抽出来交给铁蛋爸说,“你先盖个章,待会赶紧把桌面收拾一下,让人瞧见,传开了会笑话的。”

一场报账风波平息了,可这并没有使两人的关系有一丝转变,反而矛盾越积越深,路上如果遭遇,也是你走左边,我走右边,你看左边,我看右边,或者就是双眼直直平视远方,眼皮不抬、眼珠子都不转的。大人之间交恶却丝毫不影响铁蛋和晓明的和平相处,照样从早玩到天黑,就好像铁蛋不是张铁柱的儿子,晓明不是*的孩子,偶尔他俩也会闹个小别扭互不理睬,那也都是些芝麻粒大的事情,那时两个人的小肥嘴都噘得老高,能挂住酱油瓶,这种情景挺多,但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往往一个从树杈上掉落的一只雏鸟,或者一对从头顶掠过的蓝蝴蝶,便会使他俩忘却了一切,一同追逐的时候,小疙瘩就化为烟云。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挂满树梢时,单位的老旧厕所准备动工拆除了,铁蛋得到消息后,第二天清晨赶在别人都还没起床便率先去了厕所,用他的话说就是要向朝夕相处了九年的茅坑做一次道别,同时还要再在墙壁上留下纪念,将近半年的时间他没在单位的厕所画光屁股的人了,他曾对我说过:“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又通通地画在了墙上,墙壁上的人物又多了班主任,班长娜娜和不服管的吴刚同学。他对班主任没让他当班长还是耿耿于怀,对娜娜老是命令他做这做那心怀不满,尤其对吴刚不服管,事事跟他顶牛更是火冒三丈,所以这些人不配出现在教室的黑板上,只能画在厕所供自己泄愤。早晨大人们上厕所对消失很久的人物漫画又出现在墙壁上不再大惊小怪,他们相信再过一个小时这漫画将随厕所一并粉身碎骨,成为垃圾被铲出。这天正好是星期日,春日暖洋洋的,我和铁蛋、宝山、晓明等人站在一边看师傅们拆土墙,墙被拆去木梁后就变得松松垮垮的,三个人齐力一推,土墙轰然倒塌,顿时漫天尘埃。铁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班主任、娜娜、吴刚死了!”

我扭过头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铁蛋,铁蛋对视着我嘿嘿一笑,说:“我把他们全画在厕所的墙上啦!”

我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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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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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厕所的灾难

姜经理、铁蛋爸和包工头来到废墟旁,姜经理打开设计图和包工头蹲下商量事儿,我和铁蛋凑上前观看图纸,我们虽然看不懂架构图,但图纸一角用红蜡笔绘出的新厕所外观造型却已让我们开了眼界,我敢说它比粮食局的红厕所还要壮观、还要漂亮!从那以后上学或放学,去外单位玩或去外单位上厕所,逢认识的人便不忘说:“我们单位要盖一座全县最牛的红厕所!”惹得人家羡慕不已,就好像是自己家盖了一座红厕所似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厕所四面的红砖墙也像菜苗似的一点点增高,我们期待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往后的日子都是缓缓地、安静地走着,没有浪花也没有涟漪,直到一天中午突然传来一件惊天动地的消息后,日子才动荡起来,才像万花筒一样发生变幻。那天我和妈妈吃完午饭后爸爸才回来,他带回来一个消息:“粮食局的齐局长被单位职工和外面的一群人斗争了,斗争他的人说他是反革命!”我爸说完时脸色凝重,我妈知道爸爸和齐局长私交很好,爸爸心里难受她也理解,只是担心会不会因私人关系受到牵连?爸爸摇摇头没出声,其实那一刻他自己心里也没谱儿。

“他做了啥事?咋会成了反革命?这罪名不得了啊!”我妈不解地说。

我爸轻轻地说:“他给单位盖了座红色的厕所,斗争他的人说红旗是红色的,解放军的帽徽领章是红色的,井岗山、延安都是红色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是红色的太阳,他盖红色的厕所就是不尊重毛主席,就是大反革命。”

我妈“呀”了一声,嘴巴张成了个O形。

“是谁先站出来斗争他的?”我妈问。

我爸说:“最初是他单位办公室的一个刚分配来不久的小伙子写了张大字报,后来又串联了一帮人,事情就搞大了。”

“这小伙子是不是吃错了药?齐局长可是好人呐,盖厕所不也方便了他,咋能乱整呢?”我妈忿忿不平地说。我爸赶紧做了个手势,“小声点!”说着过去把门窗关上。

“明天早晨老齐还要被弄出去游街,回来后又要在万人广场召开批判大会,全县职工都必须参加。”我爸边说边喝着玻璃杯里的开水。

我妈这时又担心起姜经理,“姜经理不也是给单位盖了座红色厕所吗?眼瞅着要盖好了,会不会也被说成反革命呢?”

“这不好讲,斗争老齐时姜经理也在场,看他有没有这个悟性。”

我在旁边听得真正切切,虽然我不清楚反革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从大人间的紧张对话里,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反革命”一词像颗炸弹,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突然,我心里有一片乌云慢慢升腾,这似乎是不祥之兆:单位的红厕所危在旦夕。

正如我担心的一样,下午师傅们开始拆墙了,边拆边骂骂咧咧的,他们把气撒在砌成的红墙上。铁锤用力地砸着,锤落的瞬间碎石飞溅,震耳欲聋,随后遍地都是覆盖着的红尘和残渣碎片。姜经理像一座雕塑,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包工头垂头丧气,他们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劳累了数日才砌筑成的一半成果,就因姜经理一句话而胎死腹中,竣工后那笔数目可观、唾手可得的工程款也在眨眼间灰飞烟灭。空欢喜一场的包工头转过头迁怒姜经理骂他害人,让姜经理支付部分报酬,而姜经理却振振有词地说:“是革命群众眼*亮不准盖红厕所,让你鸡飞蛋打的,再敢要钱就是地主剥削阶级,无产阶级革命就专政你!”

姜经理的一席话把包工头给震住了,于是不敢再提报酬的事了,他真怕自己被专政。盖不了红厕所,姜经理一时也不敢盖白厕所、黑厕所了,他摸不准一旦盖起了厕所,自己会是怎样的结果,单位突然没有了厕所,人们就变得很不适应。粮食局的红厕所被彻底拆除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单位大院里的人像打游击似的到处找厕所,原先单位厕所的废墟上也都长满了半人高的茅草,成了野猫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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