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裳依不知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白光直直射进眼内,令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同时,她的嗓子特别干,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喝水一样。她挣扎着要做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被残忍对待的事情,那个疯女人紫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对了,为什么我的眼睛能看见呢?不是被紫衫灌下毒药吗?
她有些激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的确确不是做梦,眼睛真的能看见。随即触摸自己的脸颊,触手的却是凹凸不平的一道道伤痕。
她的整张脸难道毁了?不要,不会的!她虽然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但是也不要顶着一张骇人的脸皮,无论走到哪里,都遭人嘲笑。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小小纤瘦的身影踱了进来。
恋裳依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说到:“小小,镜子,镜子。”
小小看到恋裳依醒了有一瞬间的惊喜,但是听到恋裳依要镜子,便脸色变了变。随后又努力摆出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小姐,你醒了就好,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呢,多多休息!至于镜子,小姐你现在的模样很好啊!等小姐你好了再照也不迟!”
恋裳依盯着小小的眼睛,发现她笑得很牵强,恋裳依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有些绝望说道:“小小,你骗我,我这张脸是不是毁了?”
小小忍住要滚落的泪珠,而是强颜欢笑着,继而劝解道:“小姐,我怎么会骗你呢?难不成小姐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恋裳依看小小执意不肯给她拿镜子,而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无法甘休。便使出全身力气,要穿鞋下地。
小小看到恋裳依的拗劲,不由得急红了双眼,嘴撅着说道:“小姐,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先养好身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可以吗?”
恋裳依这个时候执拗的脾气也上来了,倒是摆出平常从不摆出的大小姐的架势,面色阴沉说道:“小小,我这个小姐不中用,我说的话,你都可以不听。”
事到如此,小小深感委屈,不听是自己的不是,可是听了呢?小姐如何忍受得了这个事实。不禁双眼通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恋裳依费劲力才穿上了鞋,勉强站起来,已经气喘吁吁。她慢慢向梳妆台移动自己的双脚,双眼紧紧盯着梳妆台上的铜镜。
小小真是没辙了,她不可能现在把梳妆台上的铜镜拿走,如果她那样做的话,小姐会很生气的。可是,小姐
如果看到自己的脸,如何能承受得了得。
小小看到恋裳依不肯罢休的样子,咬了咬牙,便下定决心。她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递给了恋裳依。
恋裳依怔愣了一下,便手颤颤巍巍的接过铜镜,对着自己的脸颊,照了起来。
铜镜里的面孔除了交错蜿蜒的疤痕,便是刻了令人崩溃和耻辱的两个大字。
铜镜“哐当”一声重重砸向地面,恋裳依无法忍受的捂住自己头部,“啊!”嘶喊出来,这一声倾尽了她身上的所有的力气,随后她跌倒在地。
小小赶紧蹲下,扶起她,泪流满面痛心得说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保护你!请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只求你不要这个样子。”
而恋裳依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眼神空洞茫然得望着房顶。
恋裳依不知道自己如何度过这两天的,每天自己散发着阴暗死气沉沉的气息,小小告诉她上官蠡会帮她取解药,治好她脸上疤痕。而恋裳依压根就不会相信那个男人会特意跑到天山,历尽千辛万苦帮她取解药。还不如直接让她相信公鸡会下蛋,母猪会爬树呢?
风高夜黑,冬天的风冷飕飕的,轻易透过肌肤,冰冻五脏六腑,使得那些侍卫不断打着寒噤。自从上官蠡杀了那些曾经看守恋裳依并且擅离职守的侍卫,现在的侍卫一点不敢怠慢。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恋裳依房间的房顶上开了一个大洞,而恋裳依带着小小悄无声息得通过桌子登上了房顶。
他们还放心得认为恋裳依已经睡下了,而小小在一旁守护着她。
恋裳依二人绝对有做贼的潜力,快速得爬到另外一个房子上,然后再跳下去。还好她们准备了绳子,翻越过一个个墙头。
小小在恋裳依的后面有些不确定,怯怯开口道:“小姐,你确定要离开吗?”
恋裳依重重点了点头,她很确定,留在这里,她只会受折磨。要是前段上官蠡不在的时间内她有想到这样的逃离的方法,她的这张脸就不会毁了。
至于伤害她的代价,她会诅咒着紫衫和上官蠡一辈子,有机会,她一定狠狠在他们身上捅几刀。此时的恋裳依双眼内不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