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来时,老夫会请夫人把它毁了,免得再被人利用来作为斗争的工具。”
两人这时关心的再非账簿,而是自己的命运。
说话至此,尚公仍是压低声音,似怕给其它人听见,又使他们生出希望。
尚公把账簿随手拋在桌上,露出入来后第一个笑容道:“你们的本质还不算坏,未
失天真,有时我听你们说话时,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呢。”
寇仲打蛇随棍上,低声道:“尚公可否放我兄弟两人一马呢?”
尚公摇头道:“公还公,私还私,我东溟派最重法规,我尚平一生从没有半步行差
踏错,怎能为你两个小子晚节不保。但夫人回来后,我却可为你们说两句好话。现在给
老夫跪下。”
两人同时想起东溟公主,暗忖士可杀不可辱,手都握到刀柄去。
尚公摇头叹道:“若这是换了十年之后,老夫真不敢包保自己这副老骨头能否捱得
起你两人联手一击,但现在你们的斤两差太远了,来吧!”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知道事情再无转图余地,同时拔刀攻去。
尚公露出讶色,不慌不忙,双袖扬起,发出两股劲气,迎上闪电劈来的两把长刀。
以他的身分地位,自然须胜得干净利落,若惊动了其它人方能制得伏他们,他便要
颜脸受损了。
“蓬蓬!”两声震响,寇仲和徐子陵虎口爆裂,长刀脱手甩脱,整个人被震得往后
跌退,胸臆痛楚欲裂。
两人心知要糟时,尚公忽地惨哼一声,跄踉横跌。
他们大惑不解时,一个黑衣人越窗而入,凌空追击尚公,左右手各持一把长只尺许
的短剑,招招不离尚公的要害,狠辣凌厉至极点。
剎那间,被暗袭受伤的尚公巳和对方交换了十多招,这时他两人才惊魂稍定跌坐地
上。
只见宽敞的书斋中,黑衣人像鬼魅般在尚公头顶和四周一溜烟地移形换影,对落在
下风的尚公展开长江大河似的惊人攻势,不教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两人这时的眼力已比以前好多了,感到此人身手比之杜伏威都不遑多让。
他们正不知是否要高呼召人来援时,尚公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硬生生退出
敌人的剑网,“砰!”的一声撞破舱壁,到了阵房去。
那人显然志不在尚公,闪电掠到桌旁,一手拏起账簿,眼尾都不看两人,便穿窗去
了。
这时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而近,两人一声发喊,跳了起来,全力扑出窗外,往下方
的湖水投去。
“噗通”一声后两人深深潜进冰寒的湖水里,正要拚命游离东溟号,忽感不妥时,
背心巳给人抓着,同时真气透背而入,接连封闭了十多处大穴。
那人显然以为已封死了他们的穴道,改为抓着他们的手臂,在水底以惊人的高速前
进。潜过了十多丈的距离后,才在水面冒起头来。
东溟号处不时传来呼喝之声,情势混乱至极点。
那人冷笑一声抓着两人衣领,改以双足拨水,像鱼儿般迅快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