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懂他的神情。
却听他声音喑哑地在耳边说:“沈定珠,你不是很有骨气么?不是说要恨本王么?要是没了命,你还怎么恨我,你死了,本王也不会管你的家人。”
沈定珠急忙攥紧他的衣袖,目光惶惶不安。
然而,萧琅炎侧首,吻住她的脖颈,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本王,便做你一次解药,这一次,你莫哭!”
他强势的臂膀,勾搂着她娇红的身躯。
沈定珠手腕纤细,萧琅炎一掌就能全部握住。
榻上的事,前世她曾伺候过萧琅炎无数次,每回他都只注重自己的快乐,根本不管沈定珠能否承受得住。
这一回,她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有血落在她的面颊上,混杂着滚烫的热泪,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去泪水。
沈定珠顿时抱紧了他,萧琅炎下意识垂眸向下看去,沈定珠胡乱地勾住他的脖子。
“不要看……”
萧琅炎鸦羽般乌黑的冷眉微沉,薄眸中,炽热与寒烈交织,清醒和欢愉共沉浮。
玉章宫外。
一片花好柳荫,碧瓦朱门的皇城,沐浴在一片鲜艳的黄昏之中。
绚烂的光辉洒过长庭,春喜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紧闭的殿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也不知沈姨娘,能否安好?
不久之前,徐寿也帮忙,找到了消失的绣翠。
她竟被打晕扔在了绣坊司废弃的阁楼里,额头上血流不止,沉碧正在耳房里照顾她。
这会,岑太医将开好的药送来。
春喜急忙拦住他:“岑太医,再等等吧,我们王爷和姨娘还没出来呢!”
岑太医心焦,看了一眼身后,忙说:“春喜,你让徐寿公公,想办法拦一拦。”
“这回沈姨娘犯大错了,我刚刚从太医院回来,太医们无力回天,废太子,死了!”
“皇后几次哭死过去,这会已经去了乾元殿,要找皇上告状,我看,王爷和沈姨娘,得赶紧准备着!”
春喜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死……死了?”
萧玄恪死了,那他们王爷,不是完了!
他正要去告诉徐寿,此时,门口却涌入大批皇上的亲卫!
为首的统领气势煞人:“宁王殿下可在?奉皇上旨意,将殿下带去乾元殿问话!”
徐寿赶忙走来周旋:“统领大人,我们王爷现下不方便,可否再等……”
他话都没说完,统领已经拔剑,抵在了徐寿的脖子上。
统领满脸凶狠:“皇上发令,还要等王爷方便?再不来,就算抗旨!”
就在这时。
殿门打开,萧琅炎衣衫已穿戴整齐。
他面色冷白,已将萧玄恪喷溅的血色擦去。
“本王在此,再敢叫嚷,拔舌伺候。”
统领忌惮,宁王尚未完全失势,但,这次死的人,可是太子。
统领拱手,语气冷硬:“请王爷跟卑职走一趟。”
萧琅炎神情冰冷,经过徐寿身边时,他侧首,低沉道:“让沉碧先进去,给她擦洗干净,再命岑太医去把脉开药,天黑之前,送她出宫回城中的别院,不要回王府。”
徐寿心下一惊:“是。”王爷这会,竟还在为沈姨娘打算。
萧琅炎跟着统领,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喃喃:“完了,完了,王爷这一去,恐怕再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