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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7 “土”与“壤”(16)

两个女人这才看清,河工们确实还都穿着单裤单褂,有的只穿个背心,还有个别的光着膀子……她们被戏弄得脸胀心跳,闹这一大会也不见郭存先和刘玉成过来,可见他们并不在这一段。两个年轻女子哪还能再呆下去,也不敢再上前打听,扭头就走,像躲鬼一样越走越快,快着快着索性就撒开腿跑了起来……惹得河工们在后面哈哈大笑,可着嗓子呼喊:别跑哇,正事还没干哪!

直跑到听不见后面的喊叫声了,她俩才停下来,舍不得坐包袱,就一屁股坐到道边上,将包袱抱在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直呼嗤……定住魂以后雪珍才说:可吓死我了,这帮坏蛋!

玉梅也刚把气喘匀称了:要不人家都说出河工的没好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哥哥和雪珍的丈夫也都在这帮人里,难道他们也跟这些河工一样?她想象不出自小受歧视、一向老实巴脚的二哥,能说出刚才河工们扔出的那些脏话,会像他们一样的冲着女人乱喊乱叫……

朱雪珍心里还有些后怕:幸好刚才存先不在这堆人里面,若是让他看见了非打死我不可!

玉梅诧异:他打过你吗?

雪珍含羞带笑的摇摇头。

玉梅羡幕地望着她,我就说嘛,你这么好看存先大哥疼还疼不过来呢,哪还敢舍得动你一指头。

雪珍说他妒忌心忒大,刚结婚的时候有人多看我两眼,他都气得不行。

玉梅说那叫喜欢,叫爱。

说也怪,刚才的这番惊扰不仅没有吓住雪珍,打消再给丈夫送东西的想法,反而让她想见到丈夫的念头更强烈、更急切了。回家没敢跟婆婆讲实话,怕老人担心不让她再出来,就简单地推说没有找对地方。晚饭后让小叔子郭存志领路,他往河堤上送过东西,路清道熟,叫上玉梅便直奔郭家店的河段。

正是没有月亮的日子,四外一片漆黑,夜风阴寒,刘玉梅身上一激冷,缩缩脖子,拉拉领子,心里有点慌。对她来讲黑夜里充满危险,眼睛一被黑暗遮蔽,心里就失去了安宁。而朱雪珍的心情似乎正相反,觉得这个黑夜充满惊奇和柔情,一副不管不顾、心急火燎的样子,一个劲催着存志快走。

真甩开膀子走起来,身上渐渐就暖和了,远远能看见河堤上的灯光了,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却断断续续地也扯成一条长长细细的光带。星星越出越多,大洼里不像他们刚出村的时候黑得那么瓷实了,心急的人走夜路总是很快的,瞄着灯光他们逐渐接近了河堤,存志领她们来到离郭家店窝棚不远的料场子上,这里存放着伙房做饭用的柴禾,挖河用的竹笆、翘板,推车等物件,他让嫂子和刘玉梅在一个背风的柴禾垛后面等候,自己去把大哥和刘玉成叫来。工地的大喇叭里播放着自选或自编的文艺节目,一会气势雄壮地唱歌,一会干巴巴地朗诵诗歌,玉梅听得身上发冷,直往雪珍身上靠。而雪珍又想起下午的经历,在黑暗中竟也脸红耳热,心里一阵躁急……小声嘟囔说存志去了这么长一阵子,怎还叫不来人?别是存志也没找到,或是他们晚上还有别的事,没在窝棚里?

她心里正犯嘀咕,就听到有杂沓的脚步声冲这边来了,怀里搂着包袱就迎了上去。玉梅原想呆着不动,可一个人又害怕,只好像尾巴似的跟在雪珍后边。虽然黑糊糊的任嘛也看不清,凭着一个大概其的轮廓,或是走路发出的声音,郭存先和朱雪珍隔着老远就相互认出了对方。存先的人还没到话先飘过来了:你们怎来了?这大冷的天,黑灯瞎火的!

谁冷啊?你身上还耍着单,不是更冷!雪珍并没有说出来,她从声音里感觉到存先对她的到来是欢喜的。两个人碰了面,郭存先眼睛看着妻子,嘴里却先跟后边的玉梅说话:一早一晚的你哥还真冻得够戗。

刘玉成也紧赶几步,走上来跟雪珍问好:我是沾了大嫂子的光了,没有你玉梅晚上是不敢出门的。两个女人还没有空插嘴,郭存先在黑影里忽然笑了,你们两个搞的还真跟探监似的。雪珍说,工地离村这么近也不让回家,不是监狱还能是嘛?把你们这些人管的也跟犯人差不离儿了。郭存先说你不提我倒忘了,今天挖河工地都传遍了,说有两个女的来河堤送衣裳,被一帮坏小子起哄叫号的给吓跑了,是不是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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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土”与“壤”(17)

玉梅不敢接话,拉着哥哥躲到一边去了。雪珍问丈夫:存志呢?存先凑上来,接过她怀里的包袱放到地上,轻声说存志在窝棚里暖和呢。雪珍可能是在这儿站的时间长了,浑身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摸着丈夫的脸,仿佛是在探测他瘦了多少,在寻求他的温暖,他的力量。存先顺从地伸过头任由她摸。摸着摸着她突然哭了,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

存先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一跟秫秸那么轻,后背顶到了松软的柴禾垛上。他的脸贴上来,胡乱亲吮着她脸上的泪,她则闻到了丈夫身上的土腥味,心里随即便有了一种奇异的感动。存先的大嘴越来越猛烈,就像要生吞活吃了她,她的身子开始变暖,里面涌起了浪头,热乎乎的一波接一波。他一只手摸索到下面,胡拉硬扯地扒开她的腰带,裤子竟呼啦一下就全掉了。原来她是有准备的,为了他的方便特意空心只穿了条肥大的夹裤。他的下面早就像挺起了一根火棍子,此时搬起她的一条腿,进入了雪珍正在等着他的那个地方。烫烫的,滑滑的,搅起了惊天风暴,直刮得她魂儿没啦,人也没啦……

没想到在这个漆黑一团的柴禾垛上,她获得了一种自结婚以来还从没有过的感觉,真正知道了做一个女人的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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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火烧蛤蟆窝(1)

人算不如天算,老东乡一带又连涝了两年。

原说一年就能挖好的新东河,却漓漓拉拉干了两年多,到上冻前才总算收工。这两年可把郭存先给拖惨了,有自留地撑着能凑合吃上饭,虽说吃不大饱,倒也饿不死。但举家过日子一点钱没有怎么行呢?特别是家里添人进口,花消大了用钱的地方就多。

雪珍为他生了儿子,却奶水不足,需要搭配别的东西。这年头有钱想买点孩子能吃的东西都难,更别说还没有钱。妹妹存珠过了年要出门子,男的是她的初中同学,不仅不能要彩礼,还不能让妹妹走得太寒伧。太寒伧了从老娘那儿就过不去。这两年老娘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操心哪!

最让老人操心的还是老二存志,越大心性越怯,不爱说话,没事不出屋门,就在那间小南屋的炕上一栽歪,瞪着俩眼珠子不是瞅窗户,就是看房梁。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转什么轴,谁问什么也不吱声,这不得急死老娘吗!农村的男人年龄一大出现这副痴呆相,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想媳妇了,家里有条件的就得赶紧张罗着给他成亲。郭家再穷总还不至于在全村是收底的,说嘛也不会让郭存志打光棍,于是从哥到娘都拉开架式撒出话去,真杀实砍地开始操持存志的婚事,先托人提亲。一动真格的麻烦又来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存志他根本就不想成亲。每次去相亲都得让老娘磨破嘴皮子,好说歹说还不行就又闹又骂,逼他硬挺着头皮去了,也是搭拉着脑袋不说话,人家问十句不定能回一句。你说谁家闺女如果没有大毛病,愿意找这么个肉头?再说你又不是干部,不是城里工人,身上没一点降人的玩艺儿。所以为他张罗了两三个,都是见一面就镲了。

郭存先心里清楚,老娘觉得是存志这几年在南屋里睡觉受了二叔的影响,一老一少两辈儿的光棍,天天睡在一个炕上能有个好吗?这一年多全家人都明显的感觉出来,他平时就是跟二叔最近,性格也越来越像二叔……可这话不能说出口哇。就等着存珠出嫁后,让老二回到西屋跟娘一个炕。到时候他愿不愿意,还真说不好……郭存先认为是存志那次偷吃红薯苗挨打罚跪留下的病根,自那儿以后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变化,前几年不明显,年纪一大到了该说亲的时候就显出来了。村上有许多光棍是因为说不起媳妇,他却是压根就不想说媳妇,这能不让老娘愁白了头发!

但说了归齐还是钱的问题。如果他郭存先手里有钱,就可以直接从南边给兄弟买个媳妇。把媳妇给他送进洞房,来上个生米煮成熟饭,他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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