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摊开讲清楚,陆辞的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只是停留在脑子里想,人能把自己吓死。但要是真见着了,其实也不那么可怕。
早上起来,腿都不软了呢~
谢宜冰也不用小心翼翼,下班回来直接该干嘛干嘛。早饭还能和小师弟一起吃。
陆辞看了一眼自己的三明治,再看看谢宜冰的红烧牛肉面,表示抗议:“为什么我们吃的不一样?”
谢师兄拿出大家长的架势,满脸的凶:“我这是一天工作下来的晚饭,你是早饭。快去刷牙洗脸,吃完赶紧去上班。”
陆辞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等坐到餐桌前,又不服,“那你昨天晚上吃的,我是夜宵,你是早饭。那你早饭吃小龙虾、小烧烤。双重标准。”
谢宜冰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阴恻恻地凑过去:“因为我是鬼啊,怎么吃都没问题。”
“嘶——”陆辞倒抽一口凉气,腿又软了,还要嘴硬,“我、我不怕。”
“啧。”谢宜冰懒得理他,拿起夹了生菜番茄煮鸡蛋,特别特别清淡的三明治往他嘴里怼,“行行行,你不怕。”等填鸭式把人塞完早饭,又像一个不放心的家长一样,一句句交代上班的注意事项。
陆辞一点都不领情:“行了,我知道了。我已经上了一个礼拜班了,已经能够熟练修复bug了。”
“你别把人当bug看。”谢宜冰还是不放心,“外面刁民可多。”
“我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不是刚毕业的小年轻。”研究所里的斗争可不少。要不然怎么有学阀这个词呢?“阿水哥,你现在能不能管到咱们学校那边?能不能把那几个坏人一起丢到地狱里体验体验?”每次被卡,就特别暴躁。
他刚进研究所的时候,帮着老师跑流程,从来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多故意刁难人的借口。一件五分钟能办完的事情,非得跑上十几趟甚至几十趟。有这时间,他敲几行代码不好吗?
等他们团队出成果之后,这种情况减轻很多,也不用他去跑了;但是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火。
“暂时还不行。那边还不是试点单位。不过地狱现在正在修,也正在积极应对新时代变化。针对这样的事情,你可以设计一个方案出来,说不定可以采纳。”谢宜冰鼓励,“采纳的话会有很不错的奖励。”
“奖励?”陆辞打开门,被外面的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一点,表示拒绝,“奖励地府一日游什么的就算了。我先去上班了,阿水哥再见。”
“再见,下班直接回来吃饭。”
“哦。”
谢宜冰站在门口,看他朝气蓬勃地去上班,不由得露出老父亲的微笑。
隔壁房门没有打开,一张未经修饰的惨白鬼脸探了出来,调侃:“哟,很有贤妻的样子嘛。”
谢宜冰嫌弃地看着那一头比拖把还乱的头发:“那是我家小朋友,什么贤妻?说话注意点。”
“嘻嘻嘻。”鬼脸慢慢缩回去,“你才是那个贤妻啊。老公外出赚钱,老婆在家貌美如花呀~嘿嘿嘿。你们要是有什么,动静记得小一点,我还得休息。”
谢宜冰差点给了他一鞋底,气哼哼地回房:“我禽兽么我?难道还会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出手?”他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不是真的是陆辞以为的27岁猝死的青年。
再说,他怎么可能是贤妻?
陆小辞就更加不可能了。娇气鬼手残党,重新投一次胎大概率也是一只二哈。
谢宜冰回屋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并没有去睡觉,毕竟睡眠对于鬼来说不是必须。
当他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变作另外一个世界——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