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男人趁着夜幕的降临,拉着一个女的闪进了一条洪水暴发时冲刷出来的沟壑,杨浩一愣,立即抓紧腰刀跟了进去。
他一直担心有人会因为生的绝望而将人性中卑劣无耻的一面暴露出来,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可是一直以来,这支队伍还算平静,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一件,立即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开来,把所有人都变成疯子,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甚至来不及去唤几名兵士,便急急跟了上去。
奔到那处黄土的深沟,杨浩脚下一滑,和着斜坡上松软的沙土一起滚了下去,他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土沟里,那个妇人正被推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纵身扑上去,一边急不可待地解着衣服,一边抱着那妇人亲吻。
杨浩怒不可遏,冲过去一脚便把那汉子踢开,手中的钢刀架到他脖子上,厉声喝道:“你好大的狗胆,在做甚么?”
那人被杨浩一脚踢翻,躺在沙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看他模样,三十上下,形容有些猥琐,不过身材却还粗壮,他舔了舔嘴唇,嚷道:“你……你干什么,你凭什么坏老子的好事?”
杨浩把刀一压,喝道:“本官早有命令,胆敢**丨妇人者,杀!难道你没有听到?”
那人嘿嘿地笑起来:“谁**丨妇人啦?我跟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捱,我们不愿意就这么死,我们想临死之前快活快活,干你鸟事?”
“嗯?”杨浩一怔,扭头看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虽然一路跋涉满脸风尘,那身罗裙也满是泥泞,可是看得出她还颇有几分姿色,撕开的胸口被她半掩着,隐隐露出圆润的肩膀和一痕粉腻,身子珠圆玉润,很有些成熟丨妇人的味道。
因为杨浩突然闯来,这妇人匆匆坐起,掩着衣襟,垂着头不敢抬
起,脸像一块红布似的。那男人满脸痞气地躺在地上,从怀中摸出一个水囊来摇晃着,谁囊中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在这时候,那声音简直就是仙乐纶音,可以迷醉人的一切神智。那妇人立即抬起头来,看着他手中握紧的水囊,舔着皲裂的嘴唇,眼中露出渴望的神情。
“你给我你的身子,我把仅存的这点水都给你,如今这一口水,可是一锭黄金也换不到,这交易天公地道,说起来你还占了大便宜。怎么样?你要就过来。”
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着看了杨浩一眼,那汉子吃吃笑道:“真他娘的可笑,命都快没了,你还怕旁人耻笑?你若不要,那我喝掉,你可不要后悔。”
男人说着,拔下水囊木塞,作势要喝,那妇人尖叫一声:“我要,把水囊给我,给我!说完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了那个水囊。
杨浩愣愣地收回了刀子,无力地拄在地上,那汉子得以地看了他一眼,一翻身便把那**掀翻在地,当着杨浩的面,野兽般扯起她的衣服来。那妇人趴在地上,已经完全不在乎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被扒光下体,她把那水囊紧紧抱在怀里,紧闭着眼睛,听凭身上的男人野兽般耸动着。
当那丰满白润的臀部从裙子下露出来的时候,杨浩便转过了身,耳听着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默默地走开了,用刀子一下一下插着斜坡上的泥土,艰难地爬上了土坡,走向自己驻营的地方,始终不曾回头。
罗克敌、郝龙城、刘海波等几员将领正围坐在哪儿商议着什么,一见他来,便纷纷占了起来。罗克敌沙哑着嗓子说道:“杨大人,这片不毛之地咱们谁也不曾来过,还需几天才能走出去现在谁也全然不知,如今就算咱们的士兵也。。。粮食和水支撑不了几天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这条路是他选择的,尽管也曾有人向他叫骂当初不如闯向铭固,就算被早已等在那儿的契丹人杀个精光,也算是死的痛快,总好过走回头路,这样半死不活的受罪,可是这些将领去不曾有一个对他有过怨言,杨浩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十分感激的。听了罗克敌的话,他惭愧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我的错,没有想到那一路逃命,不止丢光了所有的辎重给养,大家的体力也消耗过甚,已经支撑不住这样的跋涉,是我把大家带上了绝路。
罗克敌忙道:‘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契丹人已经掌握了我们东迁的意图,而铭固城外那一片近两百里的旷野,是他们最好的狙击地点,他们不在哪里布下重兵等着咱们自投罗网才怪。要怪,只怪我们没有早早听从大人的劝阻,如果早些南下西向,凭着我们满载的给养,也不会落得这么狼狈。”
杨浩苦笑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止百姓们已经绝望了希望,其实就连我,唉!”
罗克敌道:‘杨大人,末将正与诸位将军商议,咱们再这么走下去,已经是死路一条。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出去,想办法往回运粮?这样,咱们这些往外走的人有了盼头,就能多支撑几天,走的也快些。如果咱们这边在往外走,外边同时运粮进来接应,这样路程和时间节省何止一半,就不定就可以挽救咱们这些人的性命。”
杨浩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罗克敌奇怪的道:“杨大人,你怎么了?”
杨浩涩声道:“派几个人出去,成。可是你们看看这片不毛之地,可有任何标志和可供辨认的路途?派人出去,他们去了粮,如何与咱们大队人马联络?他们真的带了粮草来,如何知道咱们走到了哪里,与咱们在哪里接应?在这毫无标志的大荒原上,就算他们带来一万人,要跟咱们擦肩而过,彼此也发现不了对方啊。”
几位将军听到这里都待住了,原本脸上溢起的兴奋顿时落空,罗克敌也不禁嗒然若丧,如何联系?如何联系?他苦涩的一笑,颓然坐倒在地。几个人或站或坐,石雕木塑似的愣在那里久久无言。阳光,吧他们的身影拖曳起来,越拖越长
夜深了,杨浩枕在沙土上刚刚朦胧睡去,范老四匆匆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大人,大人,快起来。
杨浩被弄醒了,他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吃惊地道:“出了什么事儿?”
“大人噤声,”范老四左右看看,紧张地道:“大人,一旁说话。
杨浩匆匆起身,随着他走到一边,问道:“大人,刚刚死掉一个人。”
这几天哪天不死几个人?杨浩都有些麻木了,他愕然道:“死的是谁,咱们军中的将领?”
范老四摇头道:“不是,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