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吗?”
“不然呢?难不成你想去厨房那边宰个鸡,用鸡血写?”
这话似询问又似嘲弄。
苏言听了,点点头,“倒也是,在厨房写岂不全泄漏了,确实不合适。”说完,苏言走到书桌下坐下,撸起袖子,拿起大笔,“研磨吧!”
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是宁家人。
萧瑾起身,抬脚走过去,还未动手,就被周广拦下,“将军,还是老奴来吧!”
为苏言研磨,周广真不愿意。但,更不愿意让将军去伺候她。只是让下人进来又不妥,毕竟无论是苏言的人还是她的信都见不得人。
带着忍辱负重之感,周广开始研磨。看苏言手起,笔落,字跃于纸上。
看到那字,周广凝眉,这字难看的都对不起他研的墨。
萧瑾站在一边,看着苏言的字,忍着想给她调整书写姿势和书写方式的冲动,静看着。
萧瑾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对当夫子竟然有瘾,若非苏言他还真是没发现这一点。
“萧将军,我有点渴了,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吧。”
“将军,老奴去倒。”周广忙道。
萧瑾看了看周广手上的墨汁,“你研磨吧。”说着,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一杯水放到苏言跟前,“宁夫人,请。”
苏言看一眼,“我不爱喝茶叶水,能给我倒一杯白水吗?”
萧瑾:“不能。”
答的分外肯定。
苏言听了,不再多说,拿起茶水喝了小半杯。
萧瑾:对她果然丝毫都惯不得。不然,一个不慎她就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萧瑾时常觉得,宁脩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一不小心着了苏言的道,一不小心惯着她,惯得他自己出了毛病。
宁脩如果不是出来毛病,怎么会为苏言舍命呢?包括过去的贺良,也是差点被苏言迷了心窍。
如此比较,萧瑾不由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从未被苏言那好看的皮囊迷惑过。
皮囊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她只要一张嘴就完全让人喜欢不起来。
萧瑾心里这样想。而默默研磨的周广,看着给苏言斟茶的萧瑾,心里暗腹:将军现在在做的算不算所谓的‘红袖添香呢’?
这想法出,周广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知道为何,许多事一旦扯上苏言就会变得很邪乎。包括她写的信……
萧瑾处心积虑的一抱,让我被宁脩误会,也让他沦为了奸夫!
一举又恶又蠢!
我方到北荀,人单力薄,有心阉他,却有心无力。眼下,只是暂且坏了他的名节,泄愤与他府内的鸡鸭。
每日暂且将鸡鸭当做他,每日都在宰杀,心情尚未平静。
当下我虽好,对我也要多多挂牵。
另,告诉我那二憨相公,他误会我与萧瑾有一腿,我不生气,真的,我一点都不生气。
你让他好好等着,等我回去就向他老人家负荆请罪。
还有,下次再写信来,记得附上阉割大法,我刚好学以致用。
最后,我想娃子还有祖母了,告诉他们,等我回去。
苏言笔!
写完,苏言放下笔,对着萧瑾道,“我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