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倒在颜鸾身上。
剧烈地喘息着,那些不该有的邪念都都喷涌出来,脑子清明了。不管底下还是半硬的,他迅速穿好裤子,扶起朗将,为他合上衣裳系好腰带。
最后,恋恋不舍地胡乱亲了亲颜鸾的嘴角。
匆匆将他抱出了长廊。
池边侍卫还在找着,正焦急得要回去找家丁拿火把,抬头看见有人影匆匆过去,急忙追上去:“是副都统吗?朗将还好吗?我来吧!”
“你能抱得住?还是我吧,没多远了。”
朗将也是昂藏七尺,迟衡双手抱着他沿着池边走。池边幽香阵阵,迟衡心中一动,俯身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捻在手中。匆匆穿过花圃和栈道,飞快走进了内寝。
内寝之中,长长油灯下,纪策手拿书卷,抬起眼。
迟衡满脸通红。
纪策瞥了一眼,翻了一页:“回来了?走过那么多次竟然还会迷路?直接扔到床上吧,颜鸾不喜欢喝醉了侍者替他宽衣解带。明天让侍者收拾就是。”
迟衡将颜鸾小心地放平,替他理了一理长发,盖好薄被,最末了将那支莲花放在枕边,才放下帐子。
转身。
遇见纪策的眼神。
86英雄折腰
【八十六】
迟衡心虚。
总觉得被看穿了一样;吭哧了半天说:“纪副使也在啊,还挺奇怪的;白天朗将睡你那里;晚上你睡朗将这里……”没有猫腻才见鬼呢;就不该相信什么挚友之类的鬼话。虽然纪策挺好的,但如果是和朗将勾三搭四的话,哼!
“只要是酒宴会,颜鸾总被灌醉,我得照顾。”纪策坦坦荡荡。
如果是真,如此甚好。
迟衡匆匆道一声别;将门关上,剧烈跳动的心却始终无法平息了;无法克制的回想方才那得逞的欢愉一幕,以及对纪策的无端猜测,就像暗色的廊道里最快乐的时夹杂的那一丝痛一样。
迟衡飞快离去。
次日,是出发的日子,迟衡和岑破荆二人整装待发,容越是随军的校尉——迟衡记得颜鸾说过要把容越培养,不知他为何又改变主意,时间紧迫,他也没问。
带了百余人,旗帜猎猎。
颜鸾和纪策站在旗帜前方,送别的还有梁千烈以及许久未见的辛阙——此时的辛阙,数次被迟衡他们甩掉,现在已经不腻他俩了,只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不说各种叮嘱。
单说颜鸾换了一件红色衣裳,飞一样衣袂飘扬。没有一点儿宿醉的颓废,反而是气宇轩昂。他的脸庞向着阳光,自信且乐观,带着迟衡最喜欢的微笑。
除了颜鸾纪策,还有一个青衣男子,面带拘谨。二十余岁,模样儿非常熟悉。
迟衡二人同时想起,他是段敌那边的人。
果然,赞许他们的迅捷之后,颜鸾道:“到了武知县你们需自行招兵买马,恐是不熟知,我为你们安排了一个知事:温云白。”
知事是个军中文职,对应起来是辅佐招讨使的。
颜鸾简略地互相介绍了一番,而后说道:“你们虽然擅长打战,处理各种内务却是远不及云白的,我费了很大功夫将云白调了过来。岑破荆、迟衡,以后处理民怨纠纷,就可请教云白了。”
岑破荆客客气气行了一礼。
与温云白寒暄。
迟衡则上前几步,神神秘秘:“朗将,我有几句悄悄话要和你说。”
“悄悄话?”颜鸾远离众人含笑道。
“此番出征我一定全力以赴。”迟衡一狠心,倾身直白地问,“朗将,昨天我送你回去的时候,纪副使在你房间……你也常到他的房间。你们是不是,是不是,那种,断袖的那种……”
颜鸾顿时哈哈大笑。
笑得纪策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