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北暗骂一声,大步流星,再次往前追去。
陈二毛赶着驴车往前跑了不远,见陈晓北又追了上来,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带不走陈巧儿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陈巧儿往路边一丢大声说道,“晓北兄弟,我这跟你闹着玩儿呢!巧儿你带回去,别忘了我的十个铜板。”
本来陈晓北有心追上陈二毛,再给他点教训,可是看了看地上的陈巧儿,陈晓北忍住了。
做人留一线。自己对陈二毛手下留情,他希望陈二毛也能知道点分寸。
被扔在地上的陈巧儿看到自己的哥哥来了,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陈晓北轻轻地抱起陈巧儿,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刻也不想松开。
一边走,陈晓北暗自下了决心。
以后一定要保护好陈巧儿,绝不会让她受半点的惊吓。
往回走了不远,道路上有一人冲着这边急匆匆地追来。
正是隔壁二婶家的儿子名叫陈大春。
大春跟陈晓北两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关系非常的好。
跑到陈晓北的跟前,大春咧着嘴笑了起来,“谢天谢地,巧儿没事就好。”
“大春哥,谢谢你。”陈晓北上前轻轻锤了一下大春的肩膀。
陈大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跟我这么客气干嘛走,俺娘说今晚让你去俺家喝菜粥。”
按照陈晓北的记忆,现在人的所谓的晚饭,其实吃得很早,天不黑就吃完了,然后钻被窝,这样可以省灯油。
隔壁的二婶早等在村口,见到三人平安回来,二婶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走,到我家吃饭去。”
陈晓北想了想,跑进自己的家中,拿了三个野鸡蛋,总不能空手去吧。
看到他拿出了三个野鸡蛋,二婶一脸的惊讶。
“哎呀,你这是从哪弄的?这可是宝贝得很。”
陈晓北只能轻描淡写地说,“刚才我进山里砍了个树杈,顺便摸了几个。”
二婶准备的所谓的晚饭,就是一些野菜加上一点点不知道什么面做的菜粥。
没有油也没有盐,就这样煮,味道当然不咋得,可是陈巧儿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这一幕陈晓北鼻头有些发酸,可想而知,平日里,陈巧儿吃些什么。
吃了一碗粥,二婶儿碗一放,打开了话匣子,“晓北啊,这几天你可一定把巧儿看好了,听说城里的赵员外,花了大价钱要买一对童男童女给他的夭折的孙子陪葬呢。”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晓北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个乖乖,幸亏自己追得及时,这要是巧儿进了县城,那还有命在吗?
“二婶,多亏了你,要不然啊,巧儿可危险了。”这是陈晓北的肺腑之言。
二婶话题一转,“哎,晓北啊,你也十七岁了,是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陈晓北哭笑不得,“二婶,你看我那家里,别说聘礼,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拿啥娶媳妇,总不能让新媳妇,带着金银财宝到我家来吧。”
二婶嘿嘿一笑,“别说,还真就有这样的好事。邻村崔家庄的崔富贵,嫁女儿非但不要聘礼,还陪送嫁妆。”
一听崔富贵,旁边的大春忍不住的插嘴说道,“娘啊,那个崔红羽,都克死三个男人了,你这不是害晓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