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林将帽檐拉低,她很担心出口处有媒体。
看样子阿巴度一队人马也有相同的担心,早已将简陋的出关处围了起来,陈西林裹得严实,差点连来接她的人都没认出来,她将阿巴度的肩一拍,“走吧。”
阿巴度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过行李,几人簇拥着将陈西林送上吉普,一路都还通畅,看样子到目前为止,媒体更关心的是这件事的发生,而不是工人为什么打死工头。
“阿巴度,肇事工人的枪是哪来的?wm究竟是怎么安排他们的工时的?你们知道吗?”
“lynn老板,”阿巴度发动起吉普,副驾座上坐着他的弟兄,“工时的事我们暂且还不清楚,至于枪,东西索交界处这么乱的地方,弄几支枪也不难,我们都有枪。”
“可他们是犯人啊,不是吗?”
阿巴度耸耸肩,“监狱里面很复杂,更何况他们整天都在外面,有兄弟打听到说倒不是wm给的工时长,而是这些犯人在不同的地方做工,应该是监狱管这事的人拿了好处,导致闹出这样的事,不过我暂时不知道真假,所以没有汇报给您。”
陈西林想了想,如果连wm都不担责任那就更好了。
“还是没有王祁的消息吗?”
前面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老板,王祁的太太也不在家里,看样子是一起走的,海关的出关记录里没有他俩,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乘坐飞机离开,但无法判断在不在东索。”
陈西林点点头,脸上阴云密布,说实话,如果王祁不失踪,这件事她还不觉得蹊跷,可这个节骨眼上王祁和他太太都不见了,这大约是她预感不妙的源头。
按照计划,陈西林暂时不露头,等待迪恩一行人抵达大迈。
这是五月的第一天,大迈的夜晚浑浊闷热,和头天夜晚阿姆斯特丹的清冽甘香构成地狱和天堂的距离。随身包里有明逾放进去的几张面膜,她说婚礼还有不到两个月,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管理皮肤和身材了。
陈西林的唇角勾了上去,女人对做新娘这件事,大抵在任何年纪都看得很重,只要携手的是自己所爱之人。
她拆开一包,手机振了,是送面膜的人,塞上耳机,仔细将浸了满满液体的薄片抽出。
“方面说话吗?在干嘛?”
“敷面膜,方便。”
那边笑了出来,“真乖。”
“不敢不乖啊,怕到时皮肤没管理好,被嫌弃。”笑意蔓延到眼底,手里的温柔武器慢慢贴上,妄想驱走它。
“诶?你说错了,你会嫌弃我吗?”
“我想想啊……大概只会嫌弃你嫌弃我。”她开玩笑。
绕来绕去,谁又会嫌弃爱人脸上的一道皱纹?爱大约就是,我喜欢白色,你喜欢黑色,我喜欢你,我发现我也喜欢黑色了。
为婚礼管理好皮肤,不过是怕将来看照片时懊悔,没把最好的状态留在那个彼此最重要的日子。
门铃响了,没能再好好撒娇。
“哪位?”陈西林警觉起来。
门外的人却不答应,只管又按了一遍铃。隔壁房间的门开了,陈西林听见阿巴度说话的声音。
“谁啊?”明逾在耳机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