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误会了,我是为日本乐坛损失了你这员大将感到惋惜。”
“你这副虚伪的样子和小叮当里的大雄一样,明明怕技安的歌声怕得要死,还要假装好听。”
“可见得你这技安有多恐怖。”她扬扬眉。
“那是你没看过我真正恐怖的样子,要是你真看过,就不会轻易用出‘恐怖’这两个字了。”他拉抬起双臂,张牙舞爪。
“真正恐怖的样子?难不成那个每逢月圆就会变成野狼的男人就是你?要不……你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吸血鬼伯爵?”她故作恍然大悟。
“都猜错了,我是经过变性手术的贞子。”他们一来一往的相互调侃。
“好在,我对录影带没有太大的兴趣。”优子轻拍胸口说。
“说真的,你的声音清清亮亮、略带甜蜜,让人听了很舒服。”
“你也是啊!你的声音低沉醇厚,让人听了很‘快乐’。”
“多谢谬赞。”
“好说。”她转身整理起桌面,顺手要将换下的太阳花丢人垃圾桶时突生不忍。“在中国的诗词中,花常常被拿来比喻女人,比如出墙红杏、残花败柳、瘦比黄花,这几枝为人们绽放过鲜艳的太阳花要归在哪个行列?唉,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放心,中国人写诗填词的那个年代,市面上还没出现SKⅡ、蜜丝佛陀等知名化妆品,医界也还没有发明拉皮手术,所有才会心生‘一朝春尽红颜老’的恐惧,生为现代女性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操烦这些。”
“你真会安慰人。”
看着他笑弯的两道浓眉,她浮上一股奇特的熟悉感。
人类存在心底的潜意识里有没有可能封锁着远古的记忆,平日这些记忆被繁忙的日常生活压抑得不见天日,直到有一天,那个前世中相亲相依的人儿出现了,记忆就一古脑儿地进了出来。在初时乍见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了……然后依着前世的轨迹,再与他结缡五十载。
“在想什么?”
迎着晨曦,镶上金边的脸柔和了坚硬的线条看到了他柔软的一面。
“想你、想我、想我拍得恰到好处的马屁,让自己当上‘经理’的朋友。”她半揶揄半自嘲。
“那么久的事还记得那么牢,可见得女人是可怕的记仇动物。所以……”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她一语道出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总能早一步说出我的想法?难不成你收买我肚里的蛔虫了?”
“这叫默契。”
“很好,现在我们不仅仅是好朋友,还是——有默契的好朋友。”
“教你唱一首歌。”优子说。
“好哇!趁现在没人会抗议的时候。”
。 “这是我大学同学从台湾寄给我的录音带上面的歌曲。”她拿来白纸,把中文歌词和日文翻译写上,然后一字一句地教唱——
与你分享的快乐胜过独自拥有,如今我仍深深感动,好友如同一扇窗能让视野不同……
与你分享的快乐胜过独自拥有,如今我仍深深感动,好友如同一扇门能让世界更辽阔……
太阳照耀着这个城市,照耀着这对结心朋友,照得暖暖的两颗心,渐渐相偎……
今天,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走进餐厅,明美坐在那里许久了,五根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玻璃桌面,颊边浮着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