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诡异的数字,季闻夏和沈听河对视了一眼,蹲下身,捡起纸片。
“六天以后是什么日子?”
沈听河摇头说:“不清楚。”
小狗“汪汪”的声音响起,小短腿绕着草坪转,尾巴摇得飞快,在季闻夏起身后,攀岩似的抱着他的腿蹭了两秒。
季闻夏哎了一声:“宝贝儿你别蹭我。”
他三两下把纸条揉成了团:“有人故意往你这里丢纸条,应该是想要提醒你什么,但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不会发现这些纸条?”
“——除非他也没指望你发现,他只是想有这种仪式感。”
这么诡异的仪式感,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明早去找物业调监控。”沈听河手插进了大衣的兜里说,“现在太晚了。”
既然这纸条从30慢慢推到了6,那就证明倒计时还没有结束。
季闻夏点头说:“晚上把门窗什么的锁好,都仔细检查一遍。”
确定这片草坪除了二十多张纸条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以后,季闻夏蹲下身把小泰迪抱了起来,跟在沈听河身后进了屋。
沈听河惦记他刚才说肚子饿,随口问:“你要吃什么,鸡蛋面还是我蒸奶黄包给你吃?”
季闻夏轻抬眼皮,看向沈听河,唇角弯起道:“碰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你居然还顾着吃。”
“不是你说想吃点东西,我怕你晚上饿。”沈听河笑说,“我蒸奶黄包吧?”
季闻夏:“行。”
厨房里的人影走来走去,开了冰箱,伸手从一大袋包装里拿出了三个奶黄包,放去蒸。
蒸出奶黄包后,季闻夏吃了两个,还多出一个,他吃不下了,干脆拿起来,塞进了沈听河的嘴里:“来,宝贝儿,吃掉它。”
沈听河猝不及防被他喂了奶黄包,听见他不着调的一声“宝贝儿”,有些想笑,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奶黄包:“我还没洗澡,等下去洗个澡。”
季闻夏“嗯”了一声,就在沈听河转身要去卧室拿衣服的时候,忽然喊住了他:“沈听河。”
沈听河:“嗯?”
季闻夏:“我晚上能不能去你房间睡。”
趁沈听河没说话,季闻夏笑着给他扯出一堆理由:“你看你家现在冒出那些纸条怪吓人的,为了安全起见,预防一切万一,我们俩晚上还是一起睡比较好。”
沈听河知道季闻夏现在就是黏人,少爷脾气一点都没收敛,丰富的理论经验全实践在了他身上。
沈听河:“那你把你的枕头带去我房间,被子就不用抱了,我那里的被子够两个人盖——”
说到这里,他迟疑两秒,想起来季闻夏是个会在睡梦里滚被子的人,改口道:“你还是带上吧。”
季闻夏撑着脑袋,觉得费解:“还是不带吧,两张被子会在我俩之间制造隔阂。”
说着,他用手比出了“隔阂”的宽度。
“……”如果告诉他其实是怕大半夜被子被他卷成寿司,沈听河于心不忍,他对上季闻夏满怀期待的桃花眼,“也行,都一样。”
沈听河作息很规律,一般晚上十二点前就会睡觉。
相比起来,季闻夏就是个夜猫子,能够躺在床上玩飞车游戏,玩上起码一两个小时,然而身为明星,熬夜太伤身,他不得不耐住深夜的寂寞,调整作息,在沈听河上床的时候就随他爬上床。
两人不是头一回一起睡,然而在沈听河家睡的感觉,就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