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的前五年都在各种药水中泡大。
香樟树的叶子在枝干末端晃了晃,最后还是被风带落,掉在地上。
林琅将它捡起来。
树叶的一生,从它离开枝干的那一刻起就被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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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回到家的时候才六点,原本以为没人的家里居然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林琅开门进来,看了眼玄关。
一双男士皮鞋被整齐摆放在鞋柜之上。
她短暂的惊讶,裴清术今天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他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好像是新项目开发,项目初期很多地方都得他亲自盯着。
有时凌晨了他都没回来。
林琅会给他留一盏灯。
她换了鞋进屋,厨房里,是系着围裙的裴清术。
他身上的衬衣甚至没换下,明明是一副清贵禁欲模样,却身处厨房的烟火气里。
林琅隔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往里看。
流离台对他这个身高来说太矮了点。
永远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人,这会对着一份不知道失败多少次的甜品犯起了难。
他微锁眉头,看着烤焦的布蕾。
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林琅站在门外,看着此刻的裴清术。
那片掉在地上的香樟树在她外套口袋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将门推开,走进去。
还算轻松的语气,询问他在干嘛。
他抬眸看她,笑容带着几分无奈,说原本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早点回来给她做饭。
结果一道像样的都没做出来。
林琅走近了点,闻到布蕾烤焦的糊味。
“感觉还不错,这种东西做不难吃的。”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
裴清术看着她,像是在等待最终点评。
她皱了皱眉,表情意味深长:“能把这个都做难吃的,在另一层面上,也算是不简单。”
他便低低的笑,说不清是喉间还是胸腔震出来的,总之很低,沉到她心里去了。
林琅给裴蔺上课的时候,如果有多余时间,她还会给他讲讲文化课的内容。
但后者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林琅偶尔也会套用一句从前班主任最常说的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是初中的题。”
大约是裴蔺在裴清术跟前告过状,将这话也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于是此刻,他惩罚般的捏捏她的脸:“良心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以后自己做饭。”
好脾气的人都有个弊端,哪怕说狠话都像是在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