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在干嘛呢?”
泰迪猛地回头,冲面前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吼叫着,结果还没示威两下,就垂着尾巴跑了。
清晨,阳光渐明,一簇簇金光从树梢间穿透,雾不知何时散了,许明怀抬头,眼前的人面孔清晰可见。
眸光在一瞬间沉了下来,他张了张口,淡淡说:“是你啊。”
五一假期,可怜的高二高三只放假三天,于是在四号,林栖就乖乖滚回了学校。
作业布置了一大堆,他昨天晚上花了通宵才写完,一早上醒来感觉整个人都是傻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第一排和最后一排是教室的两个极端,第一排个子不高,所以经常在花洒老师孜孜不倦的浇灌下成长……虽然也没见得成长的多好,可见老师眼皮子底下的土地不肥。
而最后一排,坐在一班的高个子,人高书也高,厚厚一摞的书跟城墙似的,平时也没翻过几本。
现在林栖就躲在城墙后面睡大觉。
他跟苏联宇暂时调换了一下位置,这对苏联宇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奇事,一个在于林栖竟然会要求跟他换一节课的位置,一个在林栖换位置竟然是为了睡觉。
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块土地格外肥沃被林栖瞧上了呢。
苏联宇顺手往离自己不过两米远的垃圾桶投射出一张废纸。
林栖的书也堆得高,但藏不住他。虽然说,他上课睡觉,甚至就是打呼噜,只要不是老班的课都不会有人管,但他这节课不是很想睡,也许是因为身后睡着的那个人。
他只要趴在桌子上,将目光从肩膀上穿过去,就能看见身后一张熟睡的面容。
林栖睫毛又长又密,窗外阳光照进来,他闭着眼睛,正好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得益于那片光,将他的肌肤照的更加透亮无暇,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令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他眉头是微微皱着的,也许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嘴唇紧抿,偶尔羽睫一颤,似是被吓到。
苏联宇喉结一动,他试图伸手去摸那张脸,心想,我只是为了叫醒林栖而已,绝对没别的心思。
窗外的风缓缓吹着,教室里老师的嗓门震天响,讲课声掩盖着叽叽喳喳的谈天说地和手指迅速敲在手机上的哒哒声。
在那只手距离林栖的脸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时,下课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刹那间讲课声和开小差的声音一起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教室内很安静。
苏联宇像被谁踩了脚似的,猛地缩回手重新趴回桌子上。
身后的人似乎还没醒,依旧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