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立于柔白光照下的舒白远没有他那般闲情逸致,浑身血液的温度提升几个度不说,小脸蛋上的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郁景归会在这里。
虽然她此时没什么好害羞的。
身上的睡裙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外露,甚至比她之前出去嗨皮时穿的衣服还要保守遮掩。
但舒白别扭地觉着,再保守的睡裙也终归是睡裙,穿睡裙是一件十分私人隐秘的事情。
舒白露在睡裙外的除了肩膀和线条优美的小腿,以及踩在人字拖上得了两只玲一珑的小脚丫子,但她还是难免紧张。
“抱歉。”郁景归先开的口,“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出现……有什么需要吗?”
“拿……拿东西。”
她仓促回了句后,不知该进还是退,立于洗手间门口的男人倒是绅士地给她让了地方。
舒白狐疑地看着他的侧影,心有余悸,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早点拿完洗发液早点走人。
显然,他们对互相的存在都颇感意外。
舒白听关一北说这人三天后才搬进来,谁知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就算看房子也应该白天过来吧。
走至客厅的郁景归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上残留的水,顺便给关一北call了个电话。
“我马上就回来。”那端的关一北先开口,“是不是舒白过来了?你接应下,她要拿袋子里的洗手液……”
郁景归不温不淡调侃一句:“你们进出房间挺随意啊。”
关一北显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害,她又不是女人,都是兄弟,能不随意吗?”
“真不喜欢她?”
“大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了,我要是喜欢她,我就绕着咱们一高的操场跑二十圈。”
“是吗。”
“你咋老是问我这个啊,你不会喜欢她吧?”
“……”郁景归微顿许久,没搭话。
同样沉默的还有在洗手间早已拿完洗发液准备像只小刺猬缩成团鬼鬼祟祟开溜的舒白。
她不是有意听见他们这边对话的。
从郁景归第一句“真不喜欢她”开始她就差点歪到脚。
这人问的都是什么话,她和关一北之间的友谊比万足金还纯。
等听到关一北口中一句“你不会喜欢她吧”时,舒白准备前进的步伐退缩了。
她现在要是从洗手间出去的话会让他知道她听到他们的谈话。
舒白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往后挪。
屏住呼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退着退着,没注意到放在墙角下的购物袋。
猝不及防地,脚后跟购物袋绊到,她整个人踉跄两步仍然没稳住身形,扑通一声,直晃晃地侧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