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回忆堆在脑中,让江飞消化很久。
许久之后,他这才继续开口:“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
江连海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去,一开始听到小孙子的成熟声音,他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当年他离开安镇还是十年前,如今一晃都已经十年过去了。
那个缠在他屁股后面,要跟着他学习中医的小屁孩,如今也过了弱冠之年。
“是你们县的李振云告诉我的这个电话号码。”
“他安排你住在这里,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有些话,爷爷不太方便说,爷爷现在春城过的不错,当年被打折了腿脚之后遇到了贵人,如今给这位贵人做保健医生。”
“这么多年爷爷换了姓名生活在春城,所以不方便联系你们。”
江连海缓缓开口,似要把这么多年的经历,都一股脑的告诉江飞。
他想说,江飞却不想听。
这些旧账事情只怕一个小时都未必能说完。
“爷爷,您现在跟着哪位省领导?”
他急忙打断江连海的回忆,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
江连海笑着开口:“现在不能告诉你,保密。”
“不过李振云是我这位贵人手底下的兵,你可以信任他。”
“听说郭文民接触你了?”
江连海说了一句之后,语气又十分严肃的开口问道。
江飞嗯了一声回答:“是,今天叫我过去给他老友的孙子治病。”
“少和他联系,他蹦跶不了几天。”
提到郭文民之后,江连海的语气就冷了下去,甚至能够听出滔天的恨意。
江飞却知道江连海为何如此愤怒和反感郭文民。
因为当年爷爷给魏宏领导治病,这个领导就是郭文民的父亲。
而且也并非是爷爷医术不精,而是郭文民的父亲隐瞒了病情,才导致出事。
事情发生之后,当时还只有四十多岁的郭文民,伙同魏宏叫了几个流窜无赖,把江连海的腿打断,一路扔出江县。
这件事江飞原本自然不知道,后来还是无意间听安镇的邻里街坊说过。
当然传言很离谱,不过郭文民三个字,从那个时候传入了江飞的耳中。
这就是为什么江飞对郭文民的态度冷淡的原因。
如果爷爷当年没有出事的话,老江家也不会过的如此贫瘠,奶奶更不会在五年前郁郁而终。
大哥江阳或许早就结婚娶了婆娘,生孩子了。
老娘徐赛风也不会操劳家事而累到中风。
老爹的身体也不会早早就被农活累垮。
江家的这一切,可以说和郭文民父子俩有直接的关系。
郭文民的父亲早就死了,死了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