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大了!
车子在永前路口停了下来,不是不想开到家门口,实在是人太多,进不去!这可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乡里乡亲啊!一下车,我捧着相框喊了一声:“猛子回来了!”
顿时四面八方哭声一片。老三老四跑过来,还没等说话,抱着老大的相框就哇哇大哭起来。韩凤好像早已哭干了泪水,此刻虽然满脸悲伤,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只是抱着骨灰盒,慢慢的往家里走。
老五抱着明明下了车,小家伙现在才醒过来,看着周围痛苦的人群,小嘴一咧,也吓的大哭起来。兄弟四个围着老大的相框抱头痛哭,想不到这么多年后的相逢,竟然是这么一副场景!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我和韩凤把骨灰盒和相框摆在上面,老爷子急匆匆的从厢房走出来,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变成了一张照片,手摸着相片身体一直不停的哆嗦,嘴巴一张一合,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一看事情不好,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抱住老爷子,大声喊道:“叔!叔!别激动,说话!说句话!我是钢子!”
眼看着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我连忙伸出大拇指,使劲掐在了老爷子的人中上面。韩凤和同行来的中尉吓坏了,也凑了过来,我对强子喊道:“拿杯水!”
强子应了一声跑了出去,一会儿端来一杯白水,我拿着杯子顺着老爷子张开的嘴巴灌下一小口,“咳咳!”
老爷子呛了一下,喉咙里咕咚一声,扯开喉咙哭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他一叫出来,我心中的大石头才重重的放下,对韩凤说道:“扶老爷子进屋躺着,外面的事我们忙活!”
扭头又跟老四说道:“你帮忙和嫂子一块去!”
老四点点头,和韩凤一起把老爷子扶走了。中尉看了我一眼,道:“我去看看大叔。”
我点头说道:“你去吧,猛子他妈也在床上,你跟他们说说话。”
中尉点点头,走了出去。
临海的情况跟滨海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这是老大的家乡,亲戚朋友大多数都在这,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门口的花圈放满了一整条街,市政府通知交警队对永前一带封路,专门用来处理英雄的后事,禁止车辆通行。棺木特意选用的是柳州木材,结实耐用,老大全部的家当就是一个小盒子和几件军装,哥几个看了又是一阵唏嘘,只是棺材上覆盖着的那张八一军旗,才让大家心情好受一点,也算是对老大的一点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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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都是在接待吊唁客人中度过,小小的临海市除了这么一个英雄,政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甚至连电视台的人都来了。市长秘书拉着韩凤的手,不断的说着一些客套话,我在旁边听着就心烦,无非是想这个机会把老大树立成一个典型,大肆宣传什么的,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死了亲人最大的安慰就是让生者清静,尽快忘记丧亲之痛吗?活着的时候谁也不认识你,有点小困难想找人帮忙解决一下都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躲在办公室里喝茶不见,到现在我还听说老大在部队的时候国家规定每年的粮油补贴武装部还欠着两年的呢!现在人死了,一个个都亲政爱民了,摆着一张对谁都和善的脸,说什么有困难就提,先把那几瓶粮油补齐了再说话!看着他们的嘴脸我就恶心,干脆走出灵堂,站在大门外招呼。
一个头花白的老阿婆在两个姑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怀里还端着一个竹篮子。我连忙迎了上去,握着她的手说道:“五奶奶,你这么大年纪了,眼睛又看不见,怎么也来了?”
上学的时候,哥几个经常去学校旁边的一户人家偷枣子吃,那户人家只有老头老太太,儿子媳妇都在外地,被现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搞的老太太天天拄着拐棍找到我们家里告状,为这个没少父母的揍。可一到枣子成熟,照偷不误。那时候真是恨死那个老太婆了。后来,老头死了,老太太只剩一个人,听说孩子们想把她接走,老太太死活不肯,说死也要死在临海,就用院子里那几颗枣树做棺材。那年我当兵回家探亲,老太太路上碰到我,居然还能认出我,亲手把一篮子刚打的枣子送到我家里,叫我很是感激,也就是在那时,我才开始跟别人一样,喊她五奶奶,可是到了第二年,五奶奶眼睛白内障,很少出门,又过了一年,她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五奶奶捧着篮子,眼睛看不见,却还是执拗的往院子里走,嘴里说道:“是钢子吧?猛子爱吃我的枣子,我给他送来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所谓英雄,就是人民的英雄。不需要你高歌颂德,不需要你写书立传,只要能让老百姓记住你的喜好,念叨一下你过去的调皮,这也是一种怀念。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扬名立万还比不上一篮子枣有价值!
第050章 情趣内衣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一进卧室的门就闻到一股子方便面味道。 诗雅穿着一身蓝格睡衣,正忙乱的往衣柜里塞着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头,把行李往地上一扔,道:“冯阿姨呢?怎么吃方便面?”
诗雅淡淡说道:“冯阿姨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明天再来。”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懒洋洋的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冰凉的水流从头顶直冲而下,浑身的疲劳似乎都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三天丧期,明天老大这边是招待吊唁人士,小风那边却是要出殡了,我答应过小雨,明天我得过去。后天老大出殡,我又得跑回来,连着办两天丧事,我都担心自己能不能撑的下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心力交瘁不说,情绪上一直处在压抑的阶段,很容易让人产生暴躁的心理。
洗完凉,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床上,诗雅已经关了电脑,正在清理卫生。不错,有进步,学会自己打扫卫生了,窗口被打开,难闻的方便面味很快就没有了,外面已是灯火辉煌,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灯光,不知道这个初秋的夜晚,有多少人会像韩凤和小雨一样,在悲伤中度过。那袁华呢?想起昨天晚上,我借着酒劲竟然QJ了这个滨海钢材的老板娘,真是色胆包天了,如果那个时候她要是报了警,估计我现在就在铁笼子里关着呢。不过后来她还是屈从了,这点我颇为费解。袁华不是放荡的人,即便当时我已经和她结合,她还在拼命的反抗着。或许长期的无性生活让她内心却是很寂寞,想起开房门从我裤兜里拿钥匙的时候她偷偷摸我的情景,我就感到好笑。但是,这并不代表袁华是个习惯偷情的女人,她身体的敏感性和jinc0u度告诉我,她很久没有过男人了…可她为什么会屈服于我呢?我想起她当时说的那句话:“这是我欠你的!”
袁华,你到底欠了我什么?
诗雅也去冲凉了,这妮子,别看家里不怎么打理,可自身却极为爱干净,每天都要冲几次凉,每次要半个多小时,也不怕把她那一身嫩皮给挫破了!我看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房门,然后从床头上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是通的,一阵铃声过后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有些愣,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这下等待的声音更长,最后还是被挂断。手拿着电话,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袁华,你真的跟我一刀两断了?真的忘记了昨夜的种种温存了?
呆呆的坐到床上,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对于袁华,我或许以前并没有多少感情掺杂,可是自从昨晚,我心里真的是开始有点喜欢她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理,凡是跟我上过床的女人,我都会把自己的感情也投入进去,那年豆腐西施流产,让我一个大男人在医院里搂着虚弱的女人痛哭了半天,想想都有些难为情。算了,或许我和袁华的缘分也就是那一晚,过了也就过了,人家不计较,我这个大老爷们还在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