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欢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满肚子的怒火顿时失去了目标了。只能一脚油门踩得飞快,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了车行。
贺政老老实实的坐在副贺驰上,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微笑着说:“不用开这么快,时间到了就会响。”
他的态度越是温和平静,乔东欢心里越是火冒三丈。
就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而贺政像是一个观众,甚至更像一个过客。他的平静对乔冬欢而言,是一种极大
的讽刺。
心里有火,又为了争一口气不能露出一星半点。乔冬欢只能化怒火为速度,狂踩油门,把车子开的飞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贺政神情如常。甚至还给了点意见,“上高速吧。”
“不用你说,老子知道。”
乔冬欢把车子开上了高速,选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速度很快提了上去。
开出去没多远。贺政突然开口,“你听……”
发动机里果然传出来极为轻微的杂音。
根据经验乔冬欢判断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传送带引线松了,也有可能是某个螺丝松了。回去找出来紧一紧应该就可
以很轻松的解决。
找出毛病的乔冬欢心里如同灌进了一块寒冰。丝毫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有种说不清的难堪。
就在听到这杂音的前一秒钟,他心里还有着一种妄想。从在车行看到贺政的第一眼开始就不油自主升起的一股妄想:贺
政其实是来找他的。所谓的修车不过是就是一个借口。
他自己就在装陌生,装冷漠。贺政装得一脸平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听到车子杂音时,乔冬欢真就像被人隔空抽了一耳光。
原来这车真有毛病!
贺政真的是来修车的!!
他真的记不得他了!!!
“应该是发动机的某颗螺丝松了,或者是引线松脱。”乔冬欢眼睛一涩,转过头看着窗外,干巴巴的说,“知道什么毛
病了,回去就能修好。今天就能开回去。”
一只手温柔的落在乔冬欢的头顶上,温柔又宠溺的揉了揉。
贺政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贴着乔冬欢的耳边响了起来。
“现在很厉害嘛,听声就能辩别车的毛病?果然长大了。冬冬。”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贴着乔冬欢的耳垂说出来的,热气喷在乔冬欢的后脖劲间,激得他身子微微一颤。
“你有毛病啊,我认识你吗?说过别跟老子动手动脚的。”
“在我面前也一口一个‘老子‘?什么时候长的辈份?叫哥哥。”
乔冬欢再笨也看出来了。他满脸控诉的瞪着贺政,“你骗我?”
贺政笑出了声,“傻孩子,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你就是在骗我。你……”
没等乔冬欢吼出来,贺政伸手指抵在他嘴唇上。
“发动机上的引线稍微拉松一点点,开久了就会有轻微的杂音。”
贺政在乔冬欢唇珠上轻轻点了点,“拉松引线,这才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