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起雷勉强地笑了笑:&ldo;现在的情况,恐怕不用药,是不行了。&rdo;
&ldo;那么严重了?&rdo;秦山有些吃惊。
&ldo;她本来就容易钻牛角尖。&rdo;
&ldo;什么时候带嫂子来我这里,我给她好好看看。&rdo;
冉起雷露出为难的表情:&ldo;她不认为自己有病,需要到医院。&rdo;他想起妻子近日来的种种行为,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她甚至半夜立起身,推醒他,害怕的指着窗外说:&ldo;起雷,你看,绘绘在外面的。她提着刀,要来杀我。&rdo;
将秦山给的药放进皮包里,冉起雷慢慢地走出医院。不过短短一周多的时间,他似乎老了许多。连机械地迈腿,都觉得困难。
外面是晴朗的天,上午十点,太阳已经出来。冉起雷用手挡在眼睛前,眯着眼。
枳城的冬天难得的出起了大太阳。
进车的那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旁的一个路人很眼熟。
等车开出医院很久,他才想起来,那个人他是见过的。是绘绘过世那天,在医院采访他们的那个年轻记者。
冯祺本来是到医院来采访一个斗殴至伤的新闻,却意外看到了冉起雷。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来,而且变憔悴了。
病房中,他见到这次的采访对象。一个满嘴脏话的小混混,即使被打得浑身找不到一处好的,那个人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冯祺进去的时候,他正跟一旁的几个人胡吹乱侃。
&ldo;我操!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他妈知不知道,我陈泰丰的后台是谁?&rdo;歪着嘴,那人嚣张至极:&ldo;冉起雷,知道吧!本市的名流,嘿嘿,名流也。谁砍了老子,老子也不怕!老子到冉起雷那里晃晃,那些惹老子的人就有得受了。&rdo;
冉起雷?冯祺不动声色站在边上。冉起雷来医院,是看这个人?他们又有怎样的关系?
&ldo;请问,你就是陈泰丰?&rdo;
陈泰丰挑眉,邪气地笑问:&ldo;你他妈又是谁?&rdo;
望着陈泰丰那张被打得认不出的脸露出邪邪的笑容装帅,冯祺没有将心中的不耐表露出。他亮出记者采访证,对陈泰丰说:&ldo;你好,我是《枳城日报》记者冯祺,我想就这次的事件做个采访。&rdo;
&ldo;哈!打架也采访?你们记者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rdo;
出门前,师傅王庆云就交待过冯祺,这样的新闻尽量淡化处理。采访不到就算了。犯不着为了一点薪水,与这些人扯上关系。可是,他这时却对小混混口中的冉起雷那三个字产生兴趣。潜意识里,与冉家有关的事情,他都有知道的欲望。
&ldo;你说你认识冉起雷,是吹牛的吧。&rdo;冯祺不信的打量陈泰丰。
陈泰丰哼哼两声,往地上吐了口口痰:&ldo;我要是说谎,我他妈横着从医院出去。&rdo;
&ldo;他那样的人能认识你?&rdo;
&ldo;嘿,你还不信!我‐‐&rdo;陈泰丰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喝住。
&ldo;你们在做什么?&rdo;
冯祺转过头,看到门口多了个不威而怒的中年男医生。那位医生脸色很难看的打量着病房中的众人。片刻,他阴沉的说:&ldo;这里是病房,最好注意不要太过喧哗。还有,这位病人,到了检查时间,请跟我来。&rdo;说着目不转睛地盯住陈泰丰。
陈泰丰似乎认识这个医生,张了张嘴,转而也沉下脸,又往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颤悠悠下了床,跟着那位医生离开。
还没等冯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远。
这时,一个过路的小护士望着远去的两人奇怪的自言自语。冯祺赶紧走上前,仔细听那个护士说的话。那个护士说的是&ldo;神经科的秦主任怎么把外科的病人带走了?&rdo;
冯祺一听,马上朝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第八章&iddot;猜测
第八章
陈泰丰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却不说话。那样比打他两拳还让他难受,心底简直火烧火燎的着急。他不耐地冲背对他,兀自抽着烟的秦山吼道:&ldo;你他妈到底有什么事?&rdo;
秦山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吐了口烟雾,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陈泰丰。
&ldo;操!敢情你们有钱人就喜欢穷折腾人!&rdo;
秦山将还剩很长一截的烟头扔到栏杆外,然后冷冷的说:&ldo;管好你的嘴。否则后果自负。&rdo;
&ldo;怎么着,还来威胁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rdo;陈泰丰一听秦山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烂命一条,也不在乎。倒是秦山、冉起雷这类所谓的成功人士,对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要拼命,他们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陈泰丰嘿嘿一笑:&ldo;秦医生,你不要忘了,你们的秘密还在我手中。&rdo;
并不将陈泰丰的威胁放在眼中,秦山的语气没有任何改变:&ldo;那个秘密只会让你陪上性命。如果你是觉得你横竖烂命一条,硬碰硬我们会怕了你,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我们能让你进来医院一次,就能让你进来两次,三次。如果不想成为我的老顾客,一次比一次住得久,那么就管好你的嘴。不要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rdo;
&ldo;那丫头死都死了,你们还这么紧张做什么?&rdo;陈泰丰不满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