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百思不得其解,但正在此时他的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暗色的丝质长袍散着长发看起来三十岁的模样,但她的面容过于年轻,甚至说她是二十多岁也能使大批人信服。
陈久蹲在扶梯上啄着红木,他甚至全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女人的靠近,直到女人倚靠到旁边对着大厅内的两个女孩说起了话,陈久才恍然惊觉女人的靠近。
他被吓了一跳,过激的在原地蹦了起来,差点一失足整只鸟掉下去。
但所幸他刹住了,陈久在空中拍了两下翅膀兜兜转转又落回到了他原先蹲着的吊灯架上。
他连带着水晶吊灯哗啦啦的晃了两下,待蹲稳了之后他才看清楚了刚才吓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女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见吊灯没有掉下的危险后便隔着楼梯催促着客厅的女孩们回去睡觉。
但黄头发的女孩仍然赖在黑发女孩的怀里,此时她的拖鞋被她甩脱了,裸着的双足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沙发边缘,她躺在黑发女孩怀里骨架匀称四肢柔韧像是一尾修长的鱼。
听到二楼女人的话,她旋过了腰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仰着头对着楼上的女人撒着娇。
“不嘛,江妈妈让我和阿乔再玩一会嘛,晚一点睡不会有事的。”
女人被她这一声撒娇撒的,也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神色。
她的眉目一软,露出了个几乎是那女孩再撒几句娇就会同意了的神色。
但没等她再开口说话,沙发上原本看书的黑发女孩却突然僵直了身体,她发着抖盯着眼前空荡荡的桌子露出了一个惊恐的神色。
她突然浑身颤抖着抱紧了身侧的女孩,脑袋埋入她的怀中压抑着发出了一声惊叫。
那叫声尖锐而又短促,像是一只栖息在深渊边上的鸟,在每日每夜惊恐的折磨中发出的最后一声嘶鸣。
“又来了……又来了!我刚才明明放在书桌上的书,又回到书架上了。”
她紧紧的抱着身侧的黄发女孩,她的语调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意味。
像是刚才那些宁静与安逸都是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做陈铺一般,只等这一个契机就能撬开这女孩脆弱而平静的外壳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前天醒来我换了个房间……昨天是碎裂的花瓶……今天早上是坍塌的墙壁。”
女孩抱着身侧的好友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喃喃自语着,此时谁都能看出她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