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一张脸,他闭着目甚至都能描绘出那张脸的相貌来。
此刻感觉到那人喷在他脸上的呼吸,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成鬼的事了,晕晕乎乎的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那人的眼眶。
心里却不住的想着。
你这小子,怎么我都死了也不见你哭一下呢,白瞎了老子平时对你那么好了。
但下一刻那人却离他远去了。
甘离把手中的香插|入了香炉直起了身,冷着脸沉默的看了一圈这灵堂里的大小宾客们,最后听把视线放在了站在正当中的竹竿身上。
此时陈久妈也被陈久爸手忙脚乱的给安抚住了,哭声渐歇,陈久也得以喘息。
但刚才男人离他那么近确实吓到了他,导致他缓了好半天才注意到他妈的哭声已经歇了下来。
陈久长呼出一口气,心里想着谢天谢地。
来人是他的发小,从小光腚长大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如若不是陈久得了“病”不治身亡了,估计现在他们还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交情。
反正是穿着也不能脱。
脱了,陈久就彻彻底底从一个忤逆不孝的逆子,变成一个肖想兄弟的禽兽了。
陈久托着腮盘腿坐在灵堂上叹了一口气,反正现在也都死了再想脱不脱也都没用。
第2章甘酒
甘离上完了香之后按理是要和陈久父母寒暄几句的,但他站在原地并没动。
陈久他妈此刻已经哭倒在他爸怀里了,中年忽然而至的丧子之痛,击溃了这位平日里被鸡零狗碎磋磨的苦不堪言的中年妇女的心理防线。
今日站在她儿子的灵堂上,她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嚎出来似的。
陈久看着他妈哭倒在他爸怀里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一般的疼,他痛苦的喘息了几声,一转眼却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瘦竹竿挑着眉看着他的眼神。
陈久心底一紧,他知道这是捉鬼的行家看出他来了。
他按紧了身下的供桌蜷缩起身子,本准备那瘦竹竿一有动作他便立马蹿出灵堂或者与他博个生死出来,但不料那竹竿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瘦竹竿又把目光转到了他身前站着的甘离身上了。
陈久顿时就炸了毛,他从供桌上一跃而起,跳到了甘离的身前张开了手臂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