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眼睛里有血,他看不太清楚。
再去看。
那道虎牢雄关,以他为界,被分成两块。
视线在正中心,他的前方,有一道入地三米,向前延伸近百米,骇人的沟壑。
泥土向两侧拱起,铜浇铁铸的虎牢关,像被熊孩子掰开的饼干,凄惨的立在那里,参差交错的金属断裂面,锐利残缺的木屑,向他叙述着这里遭受过什么样的力量的洗礼。
“啊,啊……”
沈刻喃喃道:
“足球踢,很神奇吧……”
太阳升起,天亮起来。
扑通一声,他晕倒过去。
“你要干嘛。”
冷漠的声音从那颗球内部传出。
程普扛着铁矛,不无谨慎地打量着这个所谓的“精怪”。
他才不信什么蜘蛛吃葫芦兄弟成精的鬼话,一开始,他觉得这是什么采生折割的鬼术,后来,他又听主公说这可能是什么墨家机关术的秘法。
不管怎么样,孙坚在他出发前跟他说的清楚,
虎牢关被破后,要“不留后患”。
“我来把上仙带回营里去,你也看到了,他状态不好。”
程普歪着脑袋斜楞着身子看着奥托,他没找到球形态奥托的眼睛或者嘴巴。
“还是算了吧,他一会儿自己会醒的。”
奥托拦在他和沈刻之间,不愿让开。
远处,骑兵如铁河一般奔涌而来,诸侯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没被余威震得粉身碎骨的守关士卒们如今都吓破了胆子,别说守关,自己的心脏都快受不住了。
程普看着不远处天翻地覆一般的景象,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憷。
“真是麻烦。”
叹了口气,程普在马上坐正了身子,握紧了铁矛。
奥托在空中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响声,沈刻如果醒着,会从它的声音中听到令他陌生的寒冷:
“你想试试的话,就过来吧。”
死死勒住缰绳,程普把胯下白马牢牢钉在原地,他双眼瞪大,背后冷汗打湿了内甲。
在他身后,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声音几乎在他身侧响起:
“上仙真是厉害,说破关就破关,一点都不含糊。”
程普不知道夏侯渊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他低着头,眼珠剧烈颤抖,用余光看着夏侯渊那头乌骓骏马洁白的马蹄,一动也不敢动。
奥托疑惑问道:“你又来干嘛?”
夏侯渊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半卷竹简,扔到昏倒的沈刻身上,策马加入冲向虎牢关内的骑兵铁流中,大笑声在山崖间回荡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