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山顶上的那座庙,宋景然与汪沁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
底下有人问道:“所以项乐儿生的孩子是人是妖?”
老头子捋了捋胡子,“这孩子生下以后,就是寻常婴孩模样,甚至比一般人家刚出生的皱巴小孩要漂亮。项乐儿见这孩子没有异样,第二日一早,便抱着那孩子回了项家。”
又有人道:“项乐儿是不是傻,她怎么还敢回去啊?”
老头儿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只是她一个长在温室里的女子,一时间去何处谋生计养活这孩子?各位想想,一个手无寸铁的貌美妇人只身一人,还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会招来多少歹人呐!她若自己被糟蹋也就算了,那些人如何容得下她这孩子?”
底下皆是一阵叹息。
“这项乐儿也太惨了。”
“是啊,原本美满的生活,竟全都毁了。”
“我要是她,必定恨死家人了!”
老头儿一副看破尘世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好的夫君被自己的家人害死,项乐儿能不恨吗?她失了爱人,又产下一子,身子也虚得很,若是带着孩子待在山上,这孩子喝不到母乳怕是也活不长。再者,她见这孩子并无异样,再怎么也是他们项家的子孙后代,父母总要网开一面吧。
她只好忍着心中的恨意回到项家,只要她的孩子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她什么都能忍。
项家人寻了项乐儿一夜,项父和项母都急疯了。第二日一早,他们见项乐儿形容狼狈地回来了。她的发髻乱成一团,身上是一片又一片干掉的血渍,怀中还护着一个婴孩。
这孩子生得肤白眸黑,与项乐儿极其相似,是个漂亮的男娃娃。
项老爷与项夫人见了,提防之余,竟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终于抱上孙子了呀,能不高兴么。”
听到此处,汪沁眸中神色复杂起来,她小声对宋景然道,“所以,项乐儿的孩子属于项家,他大概率也会姓项……”
她又想起那日老夫人喊住他们,问项思齐的来历,还说他与她梦中乐儿与齐暮的模样很像。
人类与狐妖的孩子么?也算半个狐狸,项思齐确实能显狐狸之身,只是被师尊封印住了而已。
而且,乐儿姓项,她的夫君名为齐暮。
项……思齐……
这个名字,或许不是巧合。
只是,项思齐这三个字就在嘴边,汪沁却无法说出口。
宋景然由于不知道项思齐是只狐狸,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道:“或许会随了项家人姓吧。”
在座有食客高声问出疑惑,“这项家人能这般轻易接纳这孩子?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