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菜单落在苏喆手上,他对这里熟悉,于是点了几道拿手菜和特色菜,摆手让伙计下去了。
赵三友由衷感慨,“这里可真是日进斗金啊。”
他听着那菜名大体算了下,百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这还只是纯吃饭喝酒呢,没敢搞其他乱七八糟的花头,据说那些更耗费银子。
苏喆淡淡笑着道,“开支也大,利润其实没你们以为的那么好,处处还要打点,最后落在苏家手上的,其实真不多。”
这里更像是苏家的一个门面工程,就是为了凸显身份地位、拉拢人脉的,赚钱在其次。
赵三友也不傻,略一琢磨就反应过来,点点头,“那也很厉害了。”
京城最高大上的酒楼,就是不赚钱,也很有牌面。
苏喆道,“是祖上积德,我们后辈跟着沾光而已,说起来,我也沾不上多少,这里以后只能是我大哥的。”
他没避讳家里的财产分配,说的很平静坦荡。
赵三友哈哈笑道,“好男不吃分家饭,自己打拼来的,比继承祖业还厉害呢。”
苏喆眉眼笑开,“借你吉言。”
他以前多是跟那帮权贵子弟混,跟在他们后面帮着买单,虽说凭他的头脑,倒也没被欺负,但骨子里的轻视,那是免不了的,即使在一起说说笑笑,可那些笑更多像是演戏的面具,戴在脸上有固定的模式,当不得真。
而此刻,他的笑,则是发自肺腑。
许怀义喝了杯茶后,随意的问,“这里的东家,除了你们苏家,还有别人吗?”
苏喆微怔,却没迟疑太久,就直言道,“还有二皇子殿下。”
说完,又解释了句,“你们也该听说过,苏家有姑娘入了二皇子殿下的后院。”
这种联姻关系,在眼下非常常见。
其他人显然都知道,一点不意外。
许怀义点点头,就在苏喆以为他会再继续打听二皇子的事情时,他却又转了话题,玩笑般的道,“乔公子今晚是忙啥事儿去了?我难得大方出血一回,以后可没这好机会……”
李云亭道,“好像是去了四皇子府。”
苏喆附和,“是去见四皇子了,听说,是为了青州灾民的事儿,跟青州离得不远的登州府,发生民乱了,闹得动静很大,皇上大怒,今天早朝上,责令一众文武大臣们拿出切实可行的处理办法来,几位皇子也躲不过去,都被数落了几句。”
如今,除了大皇子沉迷琴棋书画,摆出不问朝政、就想当闲王的姿态,成年的二、三、四皇子,都已经入朝当差,分别在刑部、工部、礼部,避开比较重要的户部和吏部、兵部,但要是有事儿,他们却是首当其冲要挨训。
赵三友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的道,“民乱了啊,那朝廷得派兵去镇压吧?”
苏喆点点头,讳莫如深,“话好说,但事情不好做,怎么派兵?派谁去?粮草怎么解决,都是问题,而且,单纯的派兵镇压,伤亡必然不小,万一激起更大的乱子怎么办?”
赵三友哑然,他也不懂这些,怔怔的看向许怀义。
许怀义脸色平静的道,“下午,师傅倒是跟我提了几句,也说这事儿,没那么好办,镇压只是解决表面问题,根本矛盾不处理,还是消停不了,我猜,如今朝中上下,如今跟登州有牵扯的大臣,怕是都战战兢兢、坐卧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