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忆起前一夜的事,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新伤,她疼皱了眉。
“喵”小巴从床尾的被子里冒出了头。见她醒了,它跳啊跳地蹦到了她身边,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
它有体温,是活的小巴。
不是幻觉。
骆雪呆滞了数秒,望向小巴的目光转向了屋内。她的视线在周围巡睃了一圈,没看到谢必安在。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鼻翼翕动,去感受专属七爷的气息。
没有!
她完全感受不到他。
她慌了神,急急忙忙从床上滑了下去,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满屋找寻。
房间里除了她和小巴,再无旁人。
她站在洗手台前盯着镜中一头乱发的自己恍了会儿神,忽地嗅到一股熟悉的烟草味。
那股烟味里,似还混着点薄荷味和茉莉香。
是他!
她冲了出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走廊窗边在抽烟的谢必安。
他还活着。
热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的面容在她眼中又变得模模糊糊的了。她厌恶这样的自己,这样爱哭不是她的风格。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三两步奔至他身前,抱住了他。
他下意识举高了拿烟的手,低眸看她。
“你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她被吓到了,呢喃低语,身体在不自抑地颤抖。
“怎么不穿鞋?”谢必安道。
骆雪怔了一下。
她察觉出了异常。
他的身体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不只是温度,她的耳朵明明贴着他的胸腔,可根本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敢深想,生怕他会突然消失,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泪湿了他的衣衫。
只要他还在,不管他是什么,她都不在乎。
“你是想勒死我吗?”他说话语气极淡,仿若昨夜的生死一瞬只是梦一场。
骆雪紧抱住他的双手没松劲,闷在他怀里,欲言又止:“昨天……”
“昨天,你做得很好。”谢必安道。
“是范无咎吗?”骆雪猜测道,“是他救了我们?”
“嗯。”谢必安两指一捏,折了手中的烟。
他将左手食指上戴着的圈戒摘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她之前用来系求生哨的红绳,将圈戒套进红绳里,打了个结固定住。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