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看得懂,石蒙干脆比比划划,胡四虞看了还是摇头:“那天的妖祟是不耐血气,但是一块鸭血也证明不了什么,也许他就是不爱吃呢,这样根本没法定罪的。”
石蒙静了一会,终于从怀中掏出一本残本来,翻了两下,找出一页指着道:“你、你的咒,可能是、是这两个其、其中一……一个。”
顾香河和胡四虞都凑上去看,只见这一页上面记载了两种咒术。
劫命咒,大凶之咒。中咒者掌心出现墨黑圆形印记,精魂灵力会为施咒者所夺,日益萎靡,直至身死。中咒之人靠近施咒者身上会发散腐叶气味,解咒需施咒者亲手打散并用灵力通畅全身。
赊命咒,中庸之咒。中咒者掌心出现墨黑圆形印记,精魂灵力会为施咒者所借,中咒之人无明显不适,靠近施咒者身上会发散腐叶气味,无需解咒,十七日赊欠之日一满则咒术立解。
两种咒术形神相似,而结果不同,故并论记载,望后人明辨。
一时间顾香河与胡四虞人都愣住了,石蒙默默地抿嘴,房间里只剩胡四虞身上散发的淡淡腐叶气味在鼻尖如蛆附骨般萦绕不去。
半晌,胡四虞道:“你们知不知道,地中城里,不止我一人中咒。”
第72章底细
年追弦还是第一次来自己的房子,这和顾香河那屋子格局差不多,简简单单的房间和摆设,却被人打扫的很细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是只能是石蒙的手笔。
年追弦的房间比杀灯殿要温暖明丽的多,房间收拾的的十分整洁,中间是一张柔软的木床,柔和的木色雕花极其精致,青色的帐幔轻柔朦胧,一尘不染,房间另一边摆着一张小小的案几,上面素白的瓷瓶里还插着几只红梅。
这屋子里都是年追弦清恬雅致的气息,时燃心中温软,低声道:“小年,你这里,果然比杀灯殿好太多了。”
“那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不要回杀灯殿了好不好?”年追弦搂着时燃笑道。
时燃轻轻抚了一把年追弦的墨发,轻声道:“那当然好。”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来,这匕首年追弦太熟了,看见它,年追弦有些心虚地不说话了。
时燃将它又一次郑重地放在年追弦的手里,低声说道:“小年,别再扔了它。”那次若不是云沉白佯攻,诱年追弦扔出匕首,年追弦怎么会被打成重伤?时燃心里到现在仍然害怕,他认真地看着年追弦等他的承诺。
年追弦收紧了匕首,点头道:“我绝对不会再把它弄丢的。”
时燃这才笑了,他环视了一圈这屋子,柔声问道:“小年,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么?”
“这还用问吗?”年追弦笑嘻嘻地把时燃按到床上,居高临下地弯腰亲了亲时燃的额头,捧着他的脸认真道:“这是你的家啊。”
家这样灼热的字眼时燃从来没触碰过,他拉过年追弦让他摔在自己的怀里,又翻过身轻松地把他压在身下,年追弦的乌发在素色的床单上铺开,好看的叫时燃挪不开眼。
时燃俯下身轻吻了年追弦散在床上的发丝,年追弦还以为时燃过来要吻他,闭着眼睛微张着嘴都准备好了,等了一下却不见他动作,睁开眼睛一看时燃却去吻他的头发了。年追弦侧过身,不满地去咬时燃的下巴,气哼哼地道:“你亲我的头发干嘛?亲我亲我。”
时燃失笑,被他逗得虎牙都露出来了,他如他所愿地捧着年追弦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辗转流连吻的缠绵极了。两人吻着吻着动作就变了,又是一夜缱绻痴缠。
第二日年追弦破天荒的比时燃醒的早,他醒来却没动,赖在时燃怀里看他的脸,越看越心生喜欢,偷偷地吻了吻时燃的唇角,然后悄悄地下床了。
时燃只余剑魂和残破的剑气,灵力又稀薄,之前情绪大起大落,身体早就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年追弦对他实在贴心,这屋子又让人感到无限温柔沉溺,时燃竟第一次睡的这么沉,连年追弦起身都没感觉到。
直到他下意识地圈揽了一下,却抱了个空,时燃这才猛然惊醒,翻身坐起,略微有些惊慌地唤道:“小年!”
年追弦听见他呼唤赶紧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净的布巾,古灵精怪地笑道:“夫君,你醒啦?我给你擦脸。”
此情此景让时燃几乎以为身处于梦幻之中,他也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吗?他无味的余生里若能有这样一刻拿来小心珍藏,也算不枉了。
时燃呆愣着被年追弦轻柔地擦了脸,这才有几分回神了,他后知后觉地一把抓住年追弦的手,低声道:“你刚才唤我什么?”
“没听清吗?”年追弦笑盈盈地抽出手,转身欢快地跑出去了,“没听清可就没有喽。”
时燃看着他轻盈似羽一般地身影跑出了他的视线,抬手抚住了心脏,那里早已经是铜墙铁壁的囚牢,他心爱的少年,永远也不可能跑出去了。
年追弦上到地面,见天气极好,想了想对下面喊到:“时燃!你快出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时燃很快就收拾好也上来了,见年追弦欢欢喜喜的,自己也不由得喜悦微笑,拉过年追弦的手问道:“要去见谁?”
年追弦带着他往荀初的家走,笑道:“一个和蔼可亲老爷爷,对我可好啦,我与他提起过你,他说若是你回来了,要我领你去看他。他是一棵轩辕柏,前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