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我们实在不懂小江为什么要说谎。&rdo;
玲香钜细靡遗地叙述所得知的消息,但是对于纶太郎提出的怀孕疑云,却只字未提。看来她彻底否定这个可能,所以认为不需要告知警方或是川岛。
当然,纶太郎曾经告诉父亲分类电话簿的折痕。因为凶手可能为了防止被害者怀孕一事曝光,所以才切断遗体颈部以下的部位。可是发生这种惨剧,在家属面前提出这项怀疑,他还是多少有些抗拒。法月警视用原子笔头顶着下颚,佯装不知却又严肃地回答目前无法断定江知佳是否说谎。
&ldo;如果不是摄影科的学长帮忙修好相机,她可能是直接送相机店修理。前一天,她不是在分类电话簿上寻找修理店家吗?&rdo;
&ldo;可是,那时候,她说没发现适合的店。&rdo;
&ldo;或许第二天她改变主意了。虽然无法断定是否和案件相关,为了慎重起见,警方会问问市内的摄影器材行。川岛先生,能借用这里的分类电话簿吗?说不定她曾经做过记号,那就大有帮助了。&rdo;
川岛起身,毫不犹疑地拿来电话台的分类电话簿。警视翻着电话簿,神情自若地确认有折痕的页面。法月警视准备回到町田署后派人访查此页刊载的所有妇产科医院,确认是否有江知佳就诊的病历纪录。
玲香看穿法月父子的伎俩,只是稍微瞪了纶太郎一眼,并未出声抗议。此时,楼梯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鉴识人员走下楼来。
&ldo;不好意思,房间部分的采证终于结束了。&rdo;
法月警视拿着分类电话簿起身,客厅外是鉴识科的石冢班长,以及最后下楼的久能警部。全员稍事商量后,法月警视目视部下走到庭院,自己回到客厅,说道:&ldo;接下来,警方要进行工作室的现场搜证,以及石膏像的实地调查。案情的询问先暂时告一段落,麻烦二位一起参与现场搜证,好吗?&rdo;
川岛与玲香互望一眼后,点点头,起身离开沙发。
纶太郎也随着两人离开客厅,看看时钟,正好过了上午十一点。
&ldo;最后有人进入工作室是什么时候呢?&rdo;
警视一边换穿鞋子走向庭院,一边问着。川岛回答是上星期三,大哥的公祭后,玲香立刻开口纠正:&ldo;是星期四下午才对。法月先生曾从窗户爬进工作室,那时还有我和房枝太太,之后就没有任何人出入工作室了。钥匙由宇佐见保管,他还没有交还,所以无法从门口进出。&rdo;
&ldo;宇佐见保管钥匙?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rdo;
&ldo;上上星期六,家祭结束后钥匙都由他保管。&rdo;
&ldo;没有备份钥匙吗?&rdo;
&ldo;没有。&rdo;
警视抚着下巴,困惑地瞧着工作室大门。虽然警方可以依照纶太郎先前的方式,从窗户玻璃破裂处,伸手入内打开铝窗锁,再爬过窗户进入室内;但是从鉴识的角度来看,并不希望窗户周边遭到破坏。虽然侵入事件历时已久,警方清楚知道第三者已经&ldo;污染&rdo;了证据物件,鉴识作业还是希望尽量保持原状,进行勘验。
石冢班长跪在地上,瞧着大门的钥匙孔,警视探询时,他说:&ldo;应该很好解决。这是很简单的门锁,只要懂得诀窍和工具,平常人花个五分钟就能够打开了。&rdo;
戴着眼镜的石冢微微笑着,吩咐部下送来随身工具。他一点也没有吹牛,大门不到五分钟就打开了。
&ldo;听说堂本峻靠着偷拍赚钱,&rdo;警视咋舌地回头望着在后方待命的久能警部,&ldo;为了取得良好的偷拍角度,应该需要这种闯空门的技巧吧。你去确认一下,看看堂本是否会开锁?&rdo;
纶太郎咬着唇,摇了摇头。如果父亲的第六感正确,工作室侵入事件的所有逻辑推论得全部洗牌重来。因为即使割破窗户玻璃进行混淆工作都是江知佳的诡计,在那之前,堂本可能已经自行撬开大门侵入,切断并带走石膏像头部。
宇佐见彰甚主张江知佳人像原本就无头部,事到如今,根本无人相信。虽然,宇佐见彰甚展示从模特儿脸部取得的雌模照片,纶太郎却未亲眼瞧见实际物品。而且,即使想确认头部雌模,关键人物的宇佐见却行踪不明。
&ldo;那座石膏像在哪儿?&rdo;
走进工作室大门,石冢班长十分疑惑地问着。川岛从门外喊着,就是那座盖着白色帆布的东西。
&ldo;可是,没有看见啊。&rdo;
&ldo;怎么可能?让我看看。&rdo;饮水思源推理版
川岛推开摄影师,望进工作室。随后哑口无言:&ldo;糟糕!被耍了!&rdo;
&ldo;怎么了?川岛?&rdo;
纶太郎忍不住冲进工作室,川岛嘴巴张得老大,站在门口,指着地板:&ldo;……怎么回事?莫非,房枝太太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rdo;
川岛手指之处空无一物。
没有人头的江知佳人像连同覆盖的白色帆布,一并消失不见了。
从工作室中消失的物品,不仅是江知佳与人像凭靠的椅子,连工作台上放置的石膏块‐‐分解之后的雌模残骸也一并被带走。
纶太郎思索着,无论理由为何,这项行为绝非单独一人所能完成。堂本不可能再度单独闯入,偷走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