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才一路有守卫,不方便还给你。”他自腰间拿出那个红结,递还给她。“此物想必对二姑娘十分重要,如今原璧归赵。”
徐达眼一亮,双手小心接过。“多谢王爷。”
李容治见她十分珍惜这同心结,微微一笑,柔声道:
“二姑娘原来对大魏同心结很有兴趣。”
“前两天看见小商旅在卖这些红结绳,一时好奇问了问。”她略略不好意思,将同心结收起,又看着他低声问着:“敢问王爷……这同心结真有灵吗?”
李容治一怔,迟疑道:“这个……我倒没有用过……”
“听说是灵的。”在旁观看的临秀很满意她没有顺水推舟,硬把同心结塞给他家王爷。“我离京前,常看府里丫环拿着同心结送给心仪的男人,同心同意,共偕白首,从无例外。”
徐达听了很称心,嘴角翘起。
“二姑娘有心仪的人了?”李容治问道。
“还没。”她坦率笑答:“不过我也要二十了,是时候找男人睡了。”
李容治心思一顿。西玄徐家女子作风大胆,但总是……找男人睡?他眼皮不受控制地一颤。
质子府的轿子来了,徐达笑咪咪地作揖告辞。
李容治已经撩起轿帘要入轿了,一抬眼见她走到京师告示栏前看个半天,而后撕了黄榜。
“徐达!你撕什么?那是火凤榜啊!”
李容治闻言,看向刚自巷口出现的高大男子。那男子正是西玄执金吾秦大永,生得虎背熊腰,相貌方正,看似凶猛,李容治曾与他谈过话,是个还不错但可惜执法观念颇为老旧的男人。
他看见徐达朝那男人格外热情地笑道:
“头儿,我知道是火凤榜啊,怎么?阴间将军就准徐回去当吗?”
“也不是啊,原来在你眼里,我也是个没有用的人啊……”徐达不甚介怀地笑着,未觉背后轿子前的男人在打量着他们。
“不不,我没这意思。”秦大永有些手忙脚乱。“撕得黄榜的人,名下须召齐一队人马方能比试,徐达你……一向独自一人,哪有人……”肯为你卖命呢?
李容治身边的临秀轻声说:
“这火凤榜是用来寻出阴间将军的。王爷,听说西玄阴间将军是以服兵为军,足下踏的是满山尸骨,杀生太盛,一过二十五就下地府受审判。我就不懂,西玄人这么喜欢抢着去死吗?”
李容治寻思片刻,又看向徐达。她正拍拍秦大永的肩,似乎要他安心,随即一转身,恰恰对上他的眼。
她微地一怔,展颜一笑,跨步走来。“王爷还有事?”
这笑容虽然灿烂,却远远不及方才她对秦大永热情的笑,李容治心里想着,嘴上微笑:“二姑娘性子开朗,适合阴间将军之职吗?”
徐达不好意思地笑道:
“王爷您就直说了吧,你也认为我怎么破得了袁图大师的命理之说,是吧?我只是凑凑热闹,开个眼界而已,也不是撕了火凤榜,就一定会成为阴间将军。”
“本王认为那不是命理,只是袁图的预言罢了,预言是给人打破,不是非要跟着它走的。”他柔声道。
徐达闻言,深深看他一眼,又开心笑道:
“王爷说得对,预言是给人打破的,其实袁图大师自预言后,曾私下安慰徐达,西玄人的年命以五、六十为限,大限一至,投胎后虽是另一个肉体凡胎,但其实灵魂是不变的。要是上辈子欢欢喜喜过生活的人,到了下辈子定是笑口常开心无遗憾,他说我上辈子就是那种欢欢喜喜的人,这辈子啊,就是风吹不动闲话放它过的这副模样,已经没办法改了,谁教我上辈子过得太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