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到了暮晚时分,已可看见前面陆地的影子,一入黄昏,天也似乎黑得特别快,星月的影子可以清晰的看见。
齐大鹏在马上现出一副疲惫的样子道:“各位休息一会吧,我是挺不住了!”
每个人都觉得那种干热的风,吹在脸上甚是难受,雪雁忽然发现有一道清绿的小溪,在前面不远处,缓慢的流着,溪水所流经处,形成了一片绿洲!
舒又青喜得高声叫道:“快看!”
五匹马飞快的驰到了近前,冷红溪与舒又青都迫不及待的用手捞起水来想喝。
齐大鹏见状冷冷的道:“这是一条毒水溪,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喝吧!”
四人大吃了一惊,冷红溪俊目一瞟,正好看见一只翠绿色的小鸟,自溪边鼓翅而起,当下不由冷笑道:“谁相信你的鬼话!”
说罢低头大饮了一番,齐大鹏见自己骗术不成,甚是尴尬的道:“我记错了,那毒水溪不是这一条!”
管青衣哈哈一笑道:“齐大鹏,你也未名太不漂亮了!”
说话之时,忽听身后一阵串铃声响,五人都不由一惊,一齐回头望去。
只见落日余晖中,两匹纯白色的快马,踏着滚滚黄沙,一路风驰电掣般的疾驰了过来!
齐大鹏面色一喜,很注意的望过去!
滚滚黄沙之中,两匹白马之上,各坐着一个黄衣少女,每人都罩着一顶马连坡的大草帽,而且自双目之下,都罩着一方红帕。
马行如风,转瞬之间已来到了近前。
二女之中,一个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道:“停下来歇一会吧,跑死人了!”
话声中,二马一齐被勒住了,正好就在五人身边不远,两匹马都不住地打着噗噜,两个黄衣少女这时各自把蒙在面上的红帕解了下来,现出了两张极为酷似的一对玉面花容来。
二女装束十分诡异,所着黄衣连衣带裙,很是别致,另外在腰间扎着一条同色的带子,柔软异常,非绸非缎,不知是什么质料。
她二人非但是面貌相似,就是身材胖瘦高矮,也是一样的。
在她二人背上,各背着一口薄窄的雁翅刀,黑鲨鱼皮鞘子,黑色的把手,再配着黑色的穗子,看起来很是不凡。
这时二女相继下得马来,各人打开身侧所携带的皮水壶喝了几口水,左面那个有意无意的向着五人这边看了一眼,一面拍打着身上的沙粒道:“好热呀!”
右边那个少女,似乎皮肤略白,另外在唇角下,生有一粒黑痣,这也是二女惟一的区别。
两匹白马,自动走到溪水边弯下脖子喝着溪水,二女遂指点前路,细声说着些什么,这边也听不清楚。
这地方,本是汉蒙回藏杂处的地方,各样的人色都有,二少女说话口音以及长相,都极似汉人,只是衣着奇怪,很可能是天竺那边来的!
四人之中,谁也不认识二女,看了一眼也就算了,惟独雪雁舒又青,却十分留意的打量着二女。
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在“巴戈图女子道院”,那个叫心如娘娘的道姑所提到的“金银双瓶”,莫非就是指的这两个人?
她心里有了这种想法,不由更是留意的看着二人,果然就发现到,二人说话之时,常常凤目流波,有意无意的向这边望来。
雪雁心里就有一点数了,当下站起来道:“前面路还远呢,我们走吧!”
天残老人管青衣也站起来道:“对,我们走吧!”
齐大鹏却大声道:“此去白牛堡还有一大段路呢,明天早晨能到就是好的了!”
舒又青见他有意说得这么大声,心里顿时就更明白了几分,她一声不响的翻身上马!
五人陆续上马之后,正待前行,那一双黄衣少女忽然也都上了马,竟抢先纵马而前,一路疾驰下去!
冷红溪见状呆了呆,道:“奇怪,这两个人何事突然惊慌?”
舒又青冷冷一笑,道:“大哥你用不着奇怪,前面我们还会碰上的……”
管青衣狂笑了一声,道:“我就不相信,咱们会折在这两个小丫头手下,咱们走咱们的!”
才言到此,忽见冷红溪翻身下马道:“不好!是谁在我们马腹带子上做了手脚?”
三人全是一惊,各自下马,仔细看时,原来五匹马的腹带,全都被人用刀割了一大半,只连着小小一条,如此情形,只消略一走动,必会崩断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