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点吓人,害怕的可以捂住眼睛。”干姜墨叶贴心地说,“这张照片我每每换手机,都会导到我的新手机上。”
照片里,一个全身紫里透红透黑的婴儿,嘴巴连接着管子,躺在一个保育箱中。
“这已经是抢救过来的照片。”干姜墨叶说,“当时是我姨妈帮我妈接生,所以才有这张照片的存在。我本来是不知道我出生还走过一趟鬼门关的,直到两年前我过生日,我给我妈送了一束花,辛苦她把我生出来,我妈才抱着我哭着说出来这些,感叹我长大了。”
干姜墨叶顿了下,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眶在慢慢发红。
说到亲人,总有人会忍不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还好是救过来了。”冯地遥接过话茬,声音缓缓,“在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连了两个月呼吸机后,脑核磁查出小脑有一块脑梗,因为还太小了看不出有什么影响,所以观察一段时间后就出院了。”
干姜墨叶觉得在公众场合要是哭起来就太丢脸了,于是收起手机,拼命地忍住内心的情绪,频频眨眼把眼泪憋回去。
他说:“出院后就各种吃补足大脑营养的东西,运动啥的,还好之后再复查,脑梗后软化空洞的地方因为早期运动和补足营养而填满了,看不出之前受损的地方了,这是第一个不幸中的万幸。”
干姜墨叶说着,顿了一下,补充:“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以上只是倒霉的开始。”
“接下来说到我出院以后,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代入,我先来说一下我的家庭背景。”干姜墨叶说,“我出生在一个一线城市的富有家庭,比不上什么豪门有钱人家,但也算是个中高收入家庭——是我出生的时候就哦。”
“随着我长大呢,家里是越来越富有,生活水平直线上升,父母年收入都很可观,供个三口之家是绰绰有余,每年都可以拨出个四五十万出国旅行的那种。”
“但有时候我不得不觉得,是我家把我献祭了。你们懂这种感觉吗?”
“我爸是个大忙人,我刚出生在重症病房,他带着弟兄们在非洲老挝这些地方干了一票大的,回来后我家就从高楼公寓变成了接地气的别墅。我有一个超级大的玩具房,就叫玩具房,好比我爸的书房,我妈的花房,我的玩具房。”
“我一岁的时候,小孩都会得的什么黄疸、这样的小毛小病就不提了。我因为出生就很虚弱,我妈很重视我的运动,所以游泳这种事少不了。”
“结果有一次去外面的婴儿游泳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无人看护,总之身体脱离游泳圈,溺水超一分钟以上。后续引起的相关后遗症也不提了,放在这些事情前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乎每一年,我都要过一次这样的鬼门关。”干姜墨叶说,又觉得弹幕不信,“不信你们可以问大师。”
“是的。”冯地遥也不扭捏,直接给了直播间观众准确的回答,“两岁那年,你得了一场重感冒,来来回回烧了一个月上下,把左耳烧失聪了。”
“对。”干姜墨叶配合地扭过头,让大家看到他左耳戴着一个昂贵的助听器,“这边是彻底听不见的。”
“三岁上幼儿园——”
“是好不容易活到上幼儿园。”干姜墨叶补充。
“行。”冯地遥说,“三岁上幼儿园,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被一个人的牙齿磕到了脸。”
“对。”干姜墨叶点点头,突然开始兴奋,“这个我开始有印象了,当时我们在跑步,我前面是一个大胖小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身,但我们又挨得很近,一下子就撞上了,他的牙齿在我的脸上磕出一道口子,就在眼睛下面半厘米的位置。”
干姜墨叶凑近一点屏幕,指着自己眼下的皮肤,“看到没有?过去十来年,现在肯定淡了很多了,但是还是能看到有一条白白的蜈蚣疤。”
【啊……这个位置真的,稍有不慎可能就失明了,本来就失聪了,要是还失明的话……】
【有一种被厄运盯上但是又幸运值ax且生命力顽强,血厚的既视感】
【但是你心态好像还蛮不错?】
“心态要是不好的话,早活不下去了。”干姜墨叶耸肩道,“四岁那年,我老爸被手下背刺,把我连坐,差点被撕票。在这里必须再说一次,感谢我们市的警察叔叔,真的是万分感谢。”
“不过,刚才不是说到我家好像把我献祭了?”干姜墨叶说,“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我老爸公司上市了。”
【细思极恐?不会真的是,,吧】
【你有没有去查证啊?】
“查了,没什么问题。”干姜墨叶说,“纯属是我倒霉。我爸也是个极其相信科学的人,公司上市之后他赞助了许多重本研究院,研究什么的都有,不过大方向只有一个,就是科学、机器改变世界。”
“五岁那年在班级里遇上地震,好险躲过一劫。”冯地遥说。
干姜墨叶点点头,说:“经过这次,我爷爷我奶奶就差喂我喝符水了,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抵触迷信的原因。”
“六岁,你母亲坚持生命在于运动,让你去学滑雪,不料你被刹不住车的游客撞到栏杆,撞出脑震荡,失忆近一个月。”
“对,后来这种运动就被我禁止了。”干姜墨叶无奈笑道,“顶多去一去健身房,更多是爬山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