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愉照常去太极宫为当今陛下进读书史。
这是她的职责,加上当今陛下有天下皆知的头痛之症,素日里多是让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们前来为其读书讲解。
这是旁人眼里天子近臣的香饽饽,可商愉每次去,只觉得说不出的害怕。
陛下看人的时候,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总会让人有一种被一眼看穿的恐惧感。
对于怀有秘密的商愉来说,她自然是更为恐惧。
不过今日,刚一踏进太极宫,商愉的眼眸便亮了起来。
褚凛也在。
褚凛今日前来,是为回禀江南水患一事的。
见到商愉,他只克制而生分地点头问好。
商愉明白,他们二人身份特殊,尤其自己又在陛下身边伺候,自是面上无多深厚的交情才是最好。
站于一旁的小书案前,商愉一边整理今日的书籍,一边悄悄听着褚凛和褚炀二人的对话。
“回父皇,江南水患堤坝崩毁一事,儿臣已派人查清,一切所涉人等均已在奏章中写明,请父皇过目。”
褚凛恭敬地将奏章递上,一旁的内侍总管将其接过,呈给了褚炀。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只能听到褚炀翻阅奏章的那点声响。
“差事办得不错。”
听到这一句夸赞,褚凛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虽然这位名义上的父皇也不过比他大了十多岁,但几乎所有皇子在他面前,都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当年他杀的皇都血流成河的场景,那时褚凛虽小,却也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些时日,几位皇子开始陆续接触重要政务,褚凛盘算着,这是圣上要选继承人了。
毕竟,褚炀的头痛之症众人都知晓,这么些年来,眼瞧着他的性情越发易怒,褚凛私下和自己的生父密谈过,认为这位陛下或许时日不长久了。
如今,各位皇子都卯着劲的表现,盯着那顶位子呢。
还没等褚凛欣喜,上首的褚炀突然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听闻,昨日你同商爱卿相谈甚欢?聊得什么,不如也说给朕听听?”
这话,让殿下两人神色同时一变。
褚凛反应极快,忙解释道,“是儿臣邀了一些才子名仕做了诗会,商大人是金科探花郎,文采出众,故而请了商大人前来为诗会增色。”
商愉也忙说道,“是,四皇子抬爱,给微臣脸面罢了。”
褚炀也不说话,只静静瞧着他们,待两人都有些紧张之时,他才笑了起来。
“朕不过随意一提,瞧你们紧张的,便是真的私交甚笃,又有何关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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