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053 习惯独处200917（第1页）

今年清明节，我第一次来到姥姥的坟前。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上坟祭奠先人的一般都是儿孙，女儿去的很少。大概是传统观念嫁出去的女儿拨出去的水作怪，成了外姓人之故吧？先人地下有知的话，看到有儿孙去就足以向同僚显示自家的后继有人等情怀了。于是，我知道我其实去不去上坟对逝者来说无足轻重。我随同小舅与两个表弟一同前往到离村北大约三里地的野外，一下车我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土堆。正如我猜想的一样：大的土堆就是姥姥姥爷合葬的坟墓，小的是大舅的。

从小就见过无数次的类似坟墓，但我还是无法把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似乎还活生生的亲人联系起来，尤其是我的姥姥。我的伤感我的眼泪姥姥能看到吗？我的呼唤姥姥能听到吗？

大弟很快也骑着摩托车赶到了。我说咱家的墓地我记得只去过一次，是不是离这里很远？大弟说早就都成了平地了，每年春节都是大概其的在那一块放炮烧纸。

是啊！红楼梦中所谓土馒头的说法一下就冒了出来，就是这个土馒头又能保持多久？一切终归化为乌有。

宏观来讲，人的一世就是一场悲剧。无论是谁，都毫无例外。

每月都有这么几天睡不醒，午睡时我困顿的怎么也睁不开眼。我断断续续地进入梦中，梦中的我年龄不确定。我梦到我在睡觉，我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该醒了，但无论如何睁不开眼。耳边有姥姥走动说话的声音，脑中有姥姥忙碌的身影。我安然地睡在我童年习惯睡的大炕一角，天气真好，不冷不热。姥姥家的院子里空旷而安静，院子的杏树上或房檐处传来鸟儿啾啾，偶尔也有姥姥的自言自语或与同院二姥姥的简短对话。

春梦了无痕，在梦中我是何等幸福！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的四个月，母亲也追随姥姥而去。

今年我的过敏性鼻炎如期登场。去年闹鼻炎是8月1日至9月10日，但今年7月22日至10月1日，多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今年大概服用了十几瓶鼻炎康，期间也试用了其它药物，不管用。从7月23日到9月13日一直在吃鼻炎康，期间偶尔试着停服一两天就不行了，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吃药。我知道药物解决不了我的根本问题，但当时如果不吃药就无法缓解症状，也属无奈之举。

8月20日到30日今年鼻炎的最高峰，9月3日我做了过敏源检测，测出的过敏物质有：榆树、松树、白杨、洋槐、车前草、地牧草、草、邹菊、艾蒿、牛毛草、混合花粉、橡胶乳胶。

不过我相信，就算是个没有过敏性鼻炎的人去检测说不定也能给你查出什么过敏源。对所谓科学的东西如今我不再迷信了，只能算个参考。

9月1日，送儿子到首都机场后，与老公一起回老家住一宿，突然感觉喷嚏顿减。明白大概乃此地空气湿润之故，于是推想：与其说对什么物质过敏还不如说对干燥空气过敏。

也因此，幻想每年7月初到9月底在外地生活三个月，但似乎不是很现实。

10下旬的一个周末，老公正好没太重要的事情，我拽他和我一起回家看父亲。二弟最近在电话中对我说父亲的做饭手艺有所提高。见到父亲后，我问父亲是不是真的进步了？父亲马上开骂二弟，也捎带上了三弟。说他俩要不是不回来，要不是回来看一眼就走人，哪个看见我做饭啦？我没敢再接父亲的话。

中午，我和老公包饺子，父亲最近没什么农活干了，蹲在那里一边吸烟一边向我俩唠叨每一个相关不相关的人的不是。这要放以前，我早就忍无可忍把他顶住口了。但现在不同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算了。午饭后，我又帮父亲洗了一些被罩等。

临走时，父亲送我们出门，嘱咐我不要往家跑了，天冷免得感冒等。我明白，父亲就算一身都是不是，但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那就是他是爱我的。只这一条就够了，我可以原谅他一万次错误。父亲是个很自私的人，但对儿女的爱仅次于爱自己。我的父亲做不到把子女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单单是他心里有我，这我已经很知足了。

一场秋雨加一阵冷风，一夜间满树金黄全部飘落，光秃秃的树干提醒人们添加衣服，冬天又要来了。

走在冷风中，我感觉很舒服。呼吸格外舒畅，将近一周的嗓子疼明显好转。我不得不承认：寒冷似乎更适合我。

又到年底，本来平时就很忙的老公最近更要忙些。我似乎一周没有和他同在一张饭桌吃饭了，好像还是上周四朋友的儿子结婚时候与他坐在一起过。睡觉就更别提了，这周在家住过两个晚上，都是很晚回家，洗洗后倒头就睡，早上一睁眼就着急忙慌地出发。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下班后高兴了会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歪在沙发上看没完没了的电视剧。吃饭吃的一般很简单，但偶尔我会做一次很复杂的饭菜，时间久了反倒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能过习惯。

老公再回家多少竟然生出了些烦他的意思，好端端的家让他一回来就搞得乱了套。

11月，因为乌克兰闹甲流，儿子回来两周，总的说来看到儿子还是很高兴的，但又分明很烦他打乱了我的既定生活。

临走时，孩子留恋家里的安逸还不想走，我除了留恋还有一丝的暗自高兴：这小子终于又该被打发走了！

长此以往，我不知道会不会应验了某同事对我的定语：独根草！该同事曾经一度与我在同一个宿舍，每次她中午与我相遇，我都很不客气地指出她形形色色的毛病，要求她最好别与我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