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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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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合着雨水扑面而来,谢睿手中的长剑向天际化开,遮下一波羽然。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雨帘。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正在激战中,突然听得地下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刚刚填平的坟茔竟豁了些土下去。

谢睿心中万分不安,但根本分不出身上前。不由的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划破天雨,倒逼飞扑而来的羽箭。突然,一羽射出,避开剑气的笼罩,只扑谢睿右肩。来势之凌厉,谢睿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谢睿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不偏不倚剑箭同心,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铁剑直直劈开竹箭,羽箭四飞开来!碎片当头洒了下来。

灰衣妇人仍然立在马车头,手上挽着弓,见谢睿化了自己的箭,正欲发第二羽,谢睿的剑就到了。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灰衣妇人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灰衣妇人的袖口!

灰衣妇人的手缓缓垂下了弓。雨中静默,最后的一点羽箭碎片已落下,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灰衣妇人冷冷笑道:“你的功夫越发精进了,竟能躲了我的箭。”

谢睿直立雨中,剑平举当胸,冷冷道:“你输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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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加快了下铲的速度。马灯灯光摇曳微弱,似乎要被风雨扑灭。“起了,起了”侯勇小心翼翼护着马灯,指挥众武士。谢睿等待不及,自己跳将下去,拼尽全力满掌打开棺盖,棺盖厚重,直打的掌破血溢。

血水混着雨水撒进乌黑的棺木内。

一道闪电劈过,照出棺内女子五官,谢睿大惊失色,跌了手中的剑,虚虚单腿跪了下来,扑到在泥水里。这一刻无数念头如惊马,如雷鸣,生生插入脑中。侯勇抢上去扒开杂物,棺中女子眉目幼稚,肤色黧黑,却是个不相识女子!

侯勇也是惊呆,低声喃喃道:“这是为何!”下意识向半空望去,突然又是一阵白羽箭飞来,“公子,躲开!”说着扔掉马灯,扑上挡住谢睿的背。

伴着骨碎裂的卡卡声,一箭穿心而过,侯勇顿时扑到跪地。谢睿突逢奇变,呆愣片刻,大吼一声,抄起侯勇跳出坑外数丈。

第四十九章 雨急山溪涨,云迷岭树低

“勇叔,勇叔,”血刚刚涌出,便被雨水稀释了去。侯勇口中含血,急急地想拉着谢睿说着什么,却只是吐出几口血沫。谢睿想封住侯勇的穴位,试着用内力输入却发现侯勇已然心脉断裂!

白色羽箭铺天盖地送过来,甚至遮挡了漫天大雨,身后的武士不少都被仆射倒地。想到这些武士和侯勇,一直忠心追随自己,宛如亲人手足,谢睿心里顿时冰凉剔透。雨水迷糊了谢睿的眼睛,只是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

“勇叔,你千万挺住,我送你去龙阳山找张真人!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谢睿边说着边要拉起侯勇背起,却发现自己在泥水里跪的太久,腿脚麻木僵硬,竟无法站直!突然,侯勇自己强行挣扎着滑落下地,只是拉住谢睿的手,挣扎良久,方吐出几个字:“夫人……生母……”话语哽咽断续,只是不放谢睿的手。

谢睿听不真切,俯身贴上侯勇的嘴边,却发现侯勇面容僵硬,却是去了。

今日几个时辰,谢睿仿佛经历恍惚一生,灯影交替,人事变更,更兼逢此奇变,心中升腾的决然已经燃变成浓烈的恨意,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

谢睿小心放下侯勇,蹭的站起,手搭上腰间的剑匣,摸着剑柄上的玉石,人已经运气飞出,呼的一声剑锋击出,一招“冲阵斩将”,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本是讲究飘逸柔美的剑法,却因夹杂了冲天的怒气,剑气中竟有了排山倒海的气势。

剑尖扬处,唰唰两声,已有两名武士中了劈空剑法倒地。灰衣妇人披着斗笠,系着蓑衣在远处冷冷看着,不发一言。谢睿开了杀戒,怒气渐渐勃发,乘着气势,运功于臂,一剑劈空直向近身的武士击过去。

谢睿左足踢出,凌空飞起,正待又扑出一剑,忽然侧面一记柔和的刀锋虚飘飘拍来。这一刀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谢睿略略凝神,不敢怠慢,回剑招架。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谢睿向那人瞧去,冷冷道:“你也要跟随夫人了罢。”

那人形容干瘦,不露表情,道:“是不是跟随夫人我说不上,但我们南安武士忍辱负重追随郡主,并不是为了成为公子的走狗,而公子为一介不知名的女子大动干戈,丧失心智,就没有让我们追随的理由!侯勇毫无大志,只知讨好公子,妇人之仁便是该死!如果公子还愿完成郡主的遗愿,单桥远便誓死跟随。”

谢睿听了,愣了半响,手中便慢了半分。就此空间,单桥远驾马上去,长刀便反弹上来,刺削斩劈,向谢睿冲去。

谢睿却被单桥远的话镇在原地,四下横竖躺了不少尸体,有苦苦追随自己侯勇部,也有被自己所刺的南安武士,但见四周点点滴滴的溅了鲜血,又被大雨冲刷了去。

心中仓皇起来,并不防单桥远的这一刀,突然只觉右肩处如火炙一般疼痛,待往下一看,只见单桥远的刀锋已然穿进右胸,听得单桥远冷冷道:“公子,今日到此为止,你自好之为之,若是还认我单桥远,愿意为我安南部胡羌人的前途着想,我单桥远将负荆请罪。若仍然为了儿女私情祸害自己族人,单桥远还是刀尖侍候。”

谢睿自知重伤之余,再也无法攻上前去,只是端立不动。一霎时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如果不是姆妈,那到底是谁换走了宝生?侯勇临终前的话是何含义?我一意孤行的要救宝生,可伤害这么多南安勇士,他们追随母亲来到此地,却因为我无辜丧命,再不得返回故乡,我真的如单叔所说是丧失心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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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洞四围都是滑腻冰凉的石壁,马灯橙色的光晕射出不远,就被黑暗张开大口吞噬掉。

“就是这里,往下就是暗流。”舒七指着脚边,水潭暗幽回旋,好似浅陋。连曜投了颗石子下去,却不见回音,用手掬了一抔手,如捧正月雪。

连曜暗敛剑眉,仿佛下定了决心,正色道:“放。”众人素来信服连曜,见连曜发话,绝无多话,准备放棺。

连曜又道:“达哥随我潜水,舒七带人走旱路!”舒七瞅了眼潭水,欲要异议,但还是压下嘴边的话,只是珍重叮嘱道:“你小心,达子护住将军!”

连曜笑笑,拍了下舒七,道:“速出坑道,原路等我。”说着与众人合力推下木棺,自己除去外衣,潜入水中。

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流暗涌,仿佛有千百种力量往下扯。连曜咬咬牙,与达哥对了手势,划开两侧,护住木棺避开礁石。水流刺骨,连曜暗运内力,护住心脉,方不至冻僵了手脚。

经过十丈距离,水流终于冲出洞穴暗流,奔腾入白日。外面雨势仍烈,山洪顺着浅道滚下,原来窄小的河道满目水光滔滔!

突然听得禽啸,一只金羚黑嘴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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